小姑娘对这个回答不满意,撅着嘴:“夫君的意思是我只有今天好看,以前都不好看?”
“姜莺!”王舒珩掐她的腰,附在耳畔道:“又招我?”
因为晚上要进宫,姜莺今日不仅抹了胭脂,还涂了口脂。她唇色偏粉还润,除了成亲那日以往都鲜少涂口脂。
看惯了她清新灵动的样子,如今薄施粉黛红脂丰唇也别有一番风情,王舒珩想,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便是如此吧。
朱唇近在眼前,好像糖果散发着诱人的味道。王舒珩倏地凑近,声音低沉道:“小王妃,帮个忙。”
姜莺愣了下,乖乖问:“什么忙?夫君只管说,我一定答应。”
“我想尝一尝你的口脂。”
闻言姜莺愈发莫名,杏仁眼无辜地望向男人,夫君怎么了,为什么要吃她的口脂啊。虽然奇怪,但姜莺还是道:“那我去给你拿。”
口脂在她的梳妆桌上,姜莺正欲转身却被男人扣住了下巴,她动弹不得,疑惑时王舒珩的吻已经轻盈地落下。
男人一手扣住她的下巴,一手从纤腰穿过,好像品尝糖果一般,耐心舔舐朱唇上的糖衣。
糖衣被彼此的温度融化,像朵娇艳的花盛开在姜莺唇边,等糖衣剥落,他才更进一步地发起攻势。
房间静谧无声,只有交融的呼吸,姜莺忘记了一切,结束时被抱着坐在榻上,好一会她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夫君说的尝一尝口脂是这样尝吗?
小姑娘捂脸,她还是太天真了啊
姜莺趴在王舒珩肩上,香喘细细犹为柔弱。
比起她的疲惫,男人却心情极好,轻轻抚摸她的脊背帮忙顺气,还有心思问:“刚才你要问我什么?”
姜莺娇嗔地剜他一眼,她现在的模样就像个被欺负得狠了的小媳妇,眸含春水波光荡漾,唇边红色口脂丝丝缕缕漫开,三分可怜,七分勾人,王舒珩心尖一颤,状作俯身姜莺灵巧地躲开了。
她从榻上逃开,在首饰锦盒中找到那双白玉质地的平安扣耳坠,“夫君怎么会有这个?”
王舒珩接过看了两眼,“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姑姑给的。”
王舒珩沉思片刻,“巧了,我的也是旁人送的。三年前带兵路过坪州从西戎人手中救下一位瞎子,听说王府祖宅在临安,他便求我把这只耳坠送回醉雪阁,不过去年我回临安时,醉雪阁已闭店关门。”
临安醉雪阁是有名的老字号首饰商铺,同时也是当铺。这家商铺有个规矩,首饰成双成对售卖。因此临安女子大多买来赠予心爱之人,若有一天双方爱意不再,便将首饰典当归还醉雪阁,以作断情之意。
姜莺记得,这家商铺早在两年前就不再做生意了。
“夫君可还记得那瞎子长什么模样?”她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莫非那瞎子就是姑姑的心爱之人。
可她少时,在被窝里只听姑姑悄声说过那男子放荡不拘,多看一眼便会让人沦陷,那样的人怎会是瞎子呢。
姜家小姑的事,王舒珩也听说过一些,她摸摸姜莺的头,“匆匆一面我并不记得,不过他人应该还在坪州,是否娶妻生子就不得而知了。不若写信告诉岳父,让他到朱雀庵跑一趟,接小姑来汴京辨认信物后再做打算。”
写完信时辰不早,他们该进宫了。
这次宫宴地点设在骛园,二人乘坐马车到达宫门前,再由内侍引着前往。入夜后一轮弯月悬挂于城楼上方,重檐宫墙洒下一地月光,内侍打着宫灯在前面引路,王舒珩手牵姜莺跟在后面。
宫巷上人影被拉长,皇城白天森严,夜晚映着惨白月光姜莺有点害怕。
她往王舒珩身侧躲了躲,王舒珩只以为她在担心接下来的宫宴,把人揽入怀中:“放心,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我我不怕,我也可以保护夫君。”
王舒珩望一眼她轻飘飘的胳膊,“你?保护我?”
“嗯!以后有我在没人能欺负夫君!”
小姑娘说的郑重,王舒珩忍俊不禁,“不怕,那你为何贴我那么紧?”
“我”姜莺没好意思说自己怕鬼,况且鬼神在宫中是大忌,她不可能傻乎乎说出来,她想了想,胡扯道:“腿疼。”
姜莺那娇滴滴的身子王舒珩是知道的,但从宫门到此处他们不过走了十丈远,这点距离还不至于让她腿疼。
王舒珩不知真假,蹙眉:“为何腿疼?”
“这这不是怪你吗?”
瞬间,王舒珩便反应过来姜莺的意思,他气笑了,压低声音:“姜莺,昨晚我可没有弄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
夜色浓如黑墨,长长宫巷中两人贴耳絮絮低语。森严皇城,月光如水的夜,或许也只有他们二人如此靠近了。
前方引路的小太监并非有意偷听,实在是他耳力太好。小太监手上的宫灯颤了下,忽明忽灭,他心中惶惶:自己怎么就不是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