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隐巫尊,姒昊。巫力为星辰诅咒之力,所以他一直以“点星录”中的星辰咒术闻名于世人之前,以天咒刀纵横周天万界。”
“地道盟主,隐巫姒昊,虽然失踪了这么多年,但是当初他准圣之下第一人的称号,我想没有几个会这么快忘掉。”
“所以,你们以为那小家伙会有什么危险?”
“他可是姒昊罩着的!”
“可是我们知道,别人怎么知道他背后站着谁?”符厌没等符咒说完,就急声道:“再说他没有构筑巫体,怎么让人相信他背后站着那位隐巫?”
“万一出现了最坏的情况,到时候可就晚了!”
咒幽虽然没说话,但她眼神波动了一下,显然也是认可符厌的话的。
符咒沉默了一下,猛地睁开眼。
巫尊的眼神冷漠无情。
他的语气也同样冰冷:“姒昊既然能施展“斗转星辰困神咒”,那么我不信他没在那小子身上留下后手。”
“我不信如果那小子真到生死存亡的时候,姒昊会一点察觉不到?”
“要真是这样,他那个“手邀明月咒星辰,世间从无这般人。”的鬼话就可以丢进茅坑了!”
“就算最坏的情况,姒昊没有留下后手,那又如何?”
“不是——还有烛巫尊,祭老头么!”
“他的“日月珠”和“日月光阴生灭诀”是摆设不成?”
这话从符咒嘴里一说出来,别说符厌,就连咒幽也露出了惊骇之色。
“巫尊——难道你打算?!!!”咒幽哑着嗓子,似乎被震惊的不行,她的声音第一次有了波动,好似一汪被打碎的泉水,不停的泛着浪花。
“为了王子,便是牺牲一名烛巫尊又如何?”符咒仍旧冷漠无情,这个时候的他终于展露出一名巫尊正真的本性。
似乎在他口中,那位巫族中最恐怖的存在,能够操控时间的烛巫尊是一位他可以随意算计并且牺牲的小人物。
“哼哼,别以为我在算计祭。”
“姒昊不也一样?”
“我好歹只打算把自己和祭一起作为柴火,自己烧了照亮王子前进的道路。”
“我就怕姒昊——”
“想把整个地道盟、茅山、巫冢一起献祭给祖神,从而让一人登上不朽王座啊!”
“当年三家分夏,不就是因为桀王没能诞下子嗣就死在南巢。姒家启王那一支嫡系断绝不说,青丘那边因为大夏国灭,再也不供给涂山氏之女,从而使真王血脉彻底绝流——”
“罢了!这些跟你们说了也是白说。”
“今日之事,埋在心里,不许说出去。”
两位大巫心知今日听到的秘幸是最要紧的,当下也不要巫尊多说什么,两人干脆就自己伸手取了自己心头本命巫血,直接立下了“巫言祭咒”。
随着他们不断的念诵咒言,一只银白色的巨大瞳孔出现在幽冥殿中,瞳孔内倒映着符厌和咒幽的影子,然后将两人的本命巫血吸纳于虚空。
瞳孔闪烁了一下,两人巫体心脏位置就被刻下了一个咒文。
这个咒文在触碰到某个底线的时候,立马发作,直接致命。
符咒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也不阻止,等到诅咒仪式完成,他才满意的点点头道:“很好。”
“对了,符厌,“知守”的知世少阳子失踪那么久了,如今你们知守盟还没开始讨论空缺的知世位子由谁暂代么?”
面对巫尊的这个问题,符厌笑着道:“昆仑玉虚宫在少阳子失踪之前就派了个小娘皮来!叫做白仙子的就是。”
“正道盟的昆仑三道算盘打得好,等少阳子去位就让白仙子上!看样子想把知守盟知世只能出自玉虚宫的潜规则定下来。”
“他玉虚宫做正道盟领袖就算了,连知守盟也要一手遮天,当人人都是傻子不成?”
说到这里,符厌一张老脸露出了狞笑,他恶狠狠的道:“本来知守盟代知世这种麻烦事,我们茅山能不抢就不抢,徒劳惹人嫉妒。”
“但既然玉虚宫这么不要脸,那也别怪我不客气。”
“哦——?”符咒问道:“那你有多少把握?”
符厌笑道:“九成九!”
符咒闻言,摇摇头道:“必须要十成!”
“既然事情有变,王子也离开了,索性你和咒幽一起回知守吧!”
“马上就走。”
巫尊既然这么说,自然就是旨意如山。
一直沉默的咒幽这才和符厌一起恭恭敬敬的鞠躬应道:“是!”
说完,两个大巫也不多逗留,大步走了出去。
出了幽冥殿,在走回符宗的路上,符厌不时笑的意味深长的去看咒幽一眼。
饶是小丫头是个平淡性子,也给老头子那种古怪如同打量儿媳妇的眼神给弄得心头好不烦躁。
“符厌巫公,你要是再这么看我——”咒幽话没说完,因为少女已经拿出了一柄带着不详气息的短刃巫器。
符厌见小丫头连“弑王”都掏出来了,心知她心中必然已经生气。
不过——果然是有戏啊!
否则怎么解释咒幽在他面前这么失态?
要知道虽然她是个冷淡性子,但也不至于做出这种威胁性的举动。
有点意思!
符厌倒是不再用古怪的眼神打量她了,反而开始嘟囔:“也不知臭小子怎么样了。”
咒幽闻言,垂着眼皮子,眼神闪烁了一下。
那家伙——还好么?
少女没有发现,一种古怪的情绪,在无声无息之间,悄然滋生。
虽然如今还是一颗种子。
但未来会怎样——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