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看,却瞥到了秦浦身后之人。
几个小厮压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女子在后面,那是被她打晕过去的那个女子。
风洛灵心跳乱了一拍,但又很快稳住,她去杀泰明智的时候是用真面目示人,这女子应当认不出她才是。
女子察觉到她的目光,冷不丁同她对上。那张挂着几道伤痕的脸,猝不及防勾了勾嘴角,是风洛灵不曾见过的疯狂,当即,她心中警铃大震,全身的汗毛都倒立起来。
而在她身前的小丫头,倒是瞬间变得大胆起来。
她竟将全身的重量都倚到自己身上。
这大胆的丫头!
凤洛灵忍住要推开她的冲动,压着声音在她耳边咬牙切齿低喃:“你在做什么?”
夏千琴甚至悄悄抓住她的衣角,白玉般的指节在薄薄布料上摩擦:“好姐姐我害怕,让我倚一会好不好 ?”
凤洛灵呼吸一重,暗自调动了藏在足上银铃中的内力,往夏千琴的脚背上踩过去,不经意泄露了几声清脆的铃声,又把对面女子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女子若有所思的看过来,目光□□裸在凤洛灵身上打量,她看着凤洛灵的脸满是不解,似要把她看穿一股。
凤洛灵又紧了紧拳头,果然自己不该心慈手软,留下这么大一个隐患。
秦浦看见夏千琴和卑贱的舞女凑到一起,嫌恶地别开眼,看向赵知府。
“赵大人。”
“下官在。”
秦浦示意身后的小厮把女子推出来。
“此女出现在我儿案发现场,我亲自带人给赵大人送过来,赵大人可要好好审审才是。”
几滴冷汗顺着赵知府的额角滑下来,这秦浦乃是当朗宰相,身居高位,如今他独子命案落到自己手中,稍有不慎便是要得罪宰相大人啊。
他转身走向公堂,心中沉重不已,待他落座,执惊堂木啪嗒拍下。
“堂下何人。”
女子伏趴在地,小声应道: "民女素嫣。”
赵知府又问:“那秦明智可是被你杀害。”
“民女冤枉!”
那边赵知府有条不紊审理犯人,夏千琴和凤洛灵被晾在一旁。
夏千琴面露不满,扬声道:“赵大人,我们与此案无关,是不是可以离去。”
赵知府张了张嘴,话还在嗓子眼里,站在下方的秦浦低头把玩手上的玉板指。
“赵大人按流程审案,郡主却肆意打断…”
话落,他抬起头,用打量的眼神锁定夏千琴。
“夏侯爷常年征战在外,这府上的规矩,倒是配不上侯爷的雷厉风行。”
夏千琴再一次感到室息,犹如被毒蛇盯上,寒意顺着她的脊梁骨攀爬上后脑。
老东西在拐着弯咒她没有家教。
她握紧拳头,指甲陷入肉里,刺痛在掌心蔓延,提醒她决不能后退一步。
她咬着牙,瞪着眼睛回看过去,再次问道:“秦大人这是认定我夏千琴杀了你那蠢儿子是吧。”
秦浦同她对视两秒,转着手中的玉板指移开眼神。
“本官可没说过这话,对薄公堂归赵大人管,本官虽是当朝宰相,但也不会越过赵大人断案。”
坐在上方的赵知府当场想给这两位祖宗哭出来,若是可以,他巴不得让秦浦来断案,免得拉他趟这一浑水。
赵知府战战兢兢给师爷眼色:“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给相爷和郡主看坐。”
吩咐完师爷,赵知府挤出勉强的笑对夏千琴。
“郡主稍安勿躁,等下官问完证人,待会派人护送郡主回府。”
说话间已经有人在公堂两边各放一把椅子,夏千琴瞄了一眼,扯着嘴角。
“赵大人这是何意,只拿两把椅子,是想让秦大人站着看你审案不成?”
赵知府面色一凝,又给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又吩咐人去拿了把椅子出来,挨着一把椅子放好,夏千琴牵着凤洛灵过去坐下,才算安定下来。
赵知府擦掉额头上的汗水,继续审问。
“素嫣姑娘,你既然口口声辩冤枉,那你有何辩词。”
素嫣抬起伏趴得有些麻的身子,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凤洛灵,唇角欲翘不翘,细声细气地说:“回禀大人,民女瞧见了杀害公子的凶手长什么样子。”
凤洛灵可以肯定,这女子在怀疑自己,否则她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看自己。
是哪里露了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