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和尚围攻，萧离依然不惧，继续演练法相。

潇洒不羁的明月流风，马在他神情之间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死气，有如湿灰焦木，生机也无，又如行尸走肉，失魂落魄。

“这是冲大师弟子大苦尊者本相，万法空寂。”

这一相，比起之前的“明月流风”之相，就卖相来说，实在是差远了。

寻常人不懂法相玄妙，只道可惜。

果然是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那么好看的“陆渐居士”，就只能给他们看盏茶功夫。

“好一个万法空寂，地藏菩萨于无间地狱之中，所见许是这般空寂，才发大愿。”

这一相有点奇特，萧离在五人围攻之下，仿佛已经要敌不住了。

然而偏偏死中藏活，败中求胜，往往于绝境之中变化出极奇妙的招式。

别人不知这是“万法空寂”相的原因，只道是他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

这时候，慈恩寺仅剩的道基境老僧，喜笑颜开，也冲入了战局之中。

如此情况，正应该乘胜追击，将此人拿下。

“小心！”

此时的萧离，败相仿佛已露，很多人都惊呼，让他小心了。

而萧离嘴角依然含笑，大袖一挥，神态又是一变。

“这是家师，也是大苦尊者弟子鱼和尚本相，大愚大拙之相。”

说话间，便成了一个朴实无华，却自得天趣的僧人般。

手出招，也变得古拙沉雄起来了，一扫方才颓败之色。

“好一个鱼和尚，大愚大行，大拙大法，普贤菩萨发大行之愿，在世人眼中，又何尝不是大愚大拙呢？”

怀海和尚又在旁边解说，让有些精通佛理的人，都忍不住翻白眼了。

前面几个他牵强附会，勉强也算对得。

这最后两个，万法空寂相与大愚大拙相，明显没什么瓜葛，他都能扯到地藏菩萨与普贤菩萨头，简直就离谱。

大愚大拙之后，萧离便不再显露其他相态了。

此时的他，六种相态交错混施，如流水一般泄出，神情百变，忽如至尊、忽如名士、忽如谋者、忽如童子，忽生忽死、忽巧忽拙。

这种变化，哪是这六个老僧能够抵挡的。

本来以为胜机已然在望，却不料人家不过是演法罢了。

如今演法结束，就是收拾他们的时候。

然而，萧离还不着急收拾他们，将他们压制之后，转头朝外面的怀海和尚问道：“怀海，诸相已毕，你悟了多少？”

怀海和尚沉思了一下，才道：“八九成吧。”

萧离摇头：“那不行，你再看看。”

说话之间，又从第一个唯我独尊相态开始演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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