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明觉面不改色认了这人的称呼:“接下来需要我们做什么?”他姿态高高地垂眸询问。
……
没多久救护车、警车、灵控局专车陆续赶到了‘二仙观’。受伤的谭道人和中年药男被急救人员地抬走了,警察们被灵控局的行动负责人给支了开来,现场留下的基本都属于圈内或者知道这个圈子的人员。
雷御森站在正殿门口和这边的分局负责人交谈着什么,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端坐在神龛前,正在安心打坐的那位青年。周围还是吵得很,那人端坐在那里无形中所有的光源都聚焦在了他一人的身上。后续赶来的同事们见一面都忍不住放低了声音,不敢造次。
“倒是查到了那位的身份,十八年前申领的身份证,登记地址就是‘二仙观’,信息基本对得上。只是,信息上表明他年纪三十六……我瞧着他顶多十八。”
雷御森看了眼同事手中平板里放大的身份证信息:“年纪……怪合适。”
“什么?”同事纳闷,什么合适?哪里合适?怎么合适?
雷御森扯着嘴角笑笑:“有身份就好!害得我还以为……”
“还以为他是从神仙画里走出来的吧?不是我说……仙气儿十足。”同事刘晖自然地接了他的话。
雷御森心照不宣地拍拍对方肩膀:“他很厉害,可能也是某个民间古老法门的传承人吧。”
“可不是厉害。我路上看了那场直播画面,简直了……刚刚传来的消息,那姓谭的五脏六腑都捡查不出异样,表皮更也是一点儿伤痕没有,可那家伙就是一直在病床上喊疼,疼得要自戕的程度,不是装的。啧啧啧!”刘晖说着竖起大拇指,“这可是在我这地界儿上难得出现的民间大神,我得去套套近乎。”
说完,刘晖整了整仪容,小心翼翼地朝着师明觉走去。
雷御森挑了挑眉头,对于同事的殷勤并不认为有任何不妥。教协外门那帮家伙们自找的,姓谭的故意给那中年人吃有毒药丸,安得可是用人一条命来要挟‘二仙观’的心,他能毒害别人,别人也能反制与他。
对于他们灵控局的人来说,信奉的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眼瞅着同事笑呵呵地与师明觉搭话,雷御森在远处看着看着,牙齿有点儿泛酸,他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正巧听到师明觉在问刘晖:“我的琉璃珠碎了,也要被带走吗?”
琉璃珠?什么东西?刘晖傻眼。
雷御森福至心灵,赶紧搭话:“已经碎了就不要了吧。师兄喜欢那东西的话,我那儿有,给你送来就是?”
“师兄?”刘晖惊得下巴快掉在地上了,“你们又不是同门?”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个‘师兄’并不是同门同派的那个师兄,而是这位姓师,不过,这么叫起来一下就有种拉近关系的感觉,于是他也跟着,“嘿,师兄,师兄好!”
雷御森在心里白了他一下。这小子跟着乱叫什么?
“哦?你那儿也有那种琉璃珠?”师明觉感兴趣了,对雷御森的印象再上俩台阶,“那送来吧,我用东西跟你换。”
雷御森立马从口袋掏出手机:“那我加你一微信,方便联系。”
刘晖持续惊讶脸:这家伙改性了,什么时候变这么积极、主动的?任何时候都是别人追着这位雷总软磨硬泡要联系方式的,这可是头一遭见他要别人联系方式的。
师明觉故作淡定地瞟了眼雷御森手中的扁黑盒子:什么玩意儿?联系?他联系人一向都是用信符来着。
“我没有这个。”师明觉坦率回道。
雷御森面色不改:“这是我没考虑到了。这样,我很快会亲自把琉璃珠送上来。你一直都会在这里的吧?”最好是一直在。
师明觉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这里是我的地方。”幸好当年他有先见之明,给了燕召一些东西让他建了这么个栖身的地方,燕召还给他弄了户籍文件。看在那老东西这些做的还不错的份上,便功过相抵吧。
“师、师祖……”‘二仙观’座下二代三位弟子小媳妇儿似的挪着碎脚步来到他们身边。这帮弟子们已经清楚地意识到师明觉的真实身份了。
“师祖,师父的视频通话。”二代大弟子张庆水双手哆嗦着捧着手机送了过来。
师明觉看着那扁黑盒子里映照出来的一张皱皮老脸,压制住惊讶,冷冷唤道:“燕召!”
“师父!师父您出关啦!唉呀妈呀,我这就收拾行李赶回去!”对面黑皮皱脸小老头儿扯着嗓门儿兴奋地大叫着,将手里的筹码全都丢了出去,拒绝了身边比基尼女郎的敬酒,边撤边期期艾艾,“师父诶……可想死徒弟我了。您要是再不出关,恐怕我就没法守住您的基业了。我的师父喂!!今后我老燕总算是有靠了!看谁还敢欺负弟子!!”
雷御森和刘晖对视了一眼:就这?‘二仙观’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