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摇摇头,“没事阿姨,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
钟欣茹这才注意从后方不紧不慢走出来的舒临。
身上的西装倒是穿得好好的,只不过……
白色衬衫的领口处,沾了一道非常明显的口红印。
显然这个细节不止她一个人注意到了。
旁边的两个店员也非常识相的噤声,忍住唇角的笑意疯狂眼神交流。
阮梨隐约猜到他们是误会了什么,赶紧解释道,“那个是刚才不小心沾到……”
“年轻人嘛。”
钟欣茹笑看着两人,一副全都了然的神情,“我懂的。”
“……”
—
不知道回去之后舒临和钟欣茹说了什么,延迟婚期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婚礼也如阮梨所愿,场地选在郊区的一个小教堂里,一切从简。
硬要说不满意的,大概就是日期定在了七夕那天。
思来想去这种节日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特殊意义。
阮梨欣然接受,并且勉勉强强又把舒临重新划分到了人类的行列。
然而这种想法仅仅维持了不到一晚上。
在看到入职资料的那一刻,阮梨确信舒临就是一条狗。
“真的假的?”
余佳宁靠在酒吧角落的卡座里,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眼角都弯了起来,“舒临让你在总裁办给他当秘书?”
说到这个阮梨就忍不住想起来下午在Charon签完手续,给舒临打过去的那通电话。
男人分明是预料到了她的反应,语气如往常一样平淡——
“这是你的实习期。”
她冷笑,“他要庆幸当时不是站在我面前,不然今天一定是他生命里的最后一天。”
“不过当秘书的话应该比设计师要轻松吧,而且——”余佳宁身体前倾,伸出手指比出了一个“三”的手势,“想想那是多少钱。”
阮梨伸手撩了撩头发,笑眯眯地看她,“钱分你一半你替我去?”
这段时间从阮梨口中听到的全是关于舒临负面新闻,导致这个年轻多金的成功人士在自己心里的形象一落千丈。
余佳宁连连摇头,并表示同情,“算了,毕竟是你拿命换来的血汗钱。”
每天要听他的差遣不说,阮梨本想进了设计部之后就和舒临井水不犯河水。
现在倒好,躲都躲不掉。
说着,余佳宁突然想起来,“那婚礼呢,你们最后怎么定的?”
“七夕那天,就在教堂举行一个仪式。”
“可惜。”她托腮看着阮梨,神情有些遗憾,“亏我还以为是舒临对你一见钟情,故意演了一出戏想泡你。”
“咳咳咳……”
阮梨一口酒呛在喉咙,忍不住干咳。
余佳宁顺手抽了张纸巾递给她,“也不怪我多想,正常人都不会因为你随口说了几句话,就真的要和你结婚吧?”
“就是因为他不正常。”
阮梨咬紧牙根厮磨了一下,“我甚至怀疑他当初说要结婚就是为了骗婚骗我的违约金!万恶的资本家!”
余佳宁笑了,“不至于,骗你能骗几个钱啊?”
“余佳宁!”阮梨抬手去戳她,“你到底是站哪边的!”
“错了错了,不提那资本家了。”余佳宁立马举手投降,“我看台上那DJ长得不错,我去帮你勾搭一下,先给他发个等你离婚的号码牌行不行?”
阮梨被她逗笑,视线随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热场开始之后,酒吧里的气氛明显热闹了起来,形形色色的男女逐渐聚集到舞池下方跟着节奏律动。
放在以前,她兴许会拉着余佳宁进去玩两圈。
可是现在她却没什么心情。
然而这些,全都是拜舒临所赐。
过了好一会,阮梨突然开口。
“我想通了。”
“嗯?”
“归根结底我就是图他的钱,我们俩也没有正常的感情可言,就全当工作了,他给我的那些就当是我的精神损失费呗。”
“而且违约的条款规定了一年内,等坚持完这一年,我就农民翻身做主人了。”
想到这里,她觉得整个人的心态都平和了起来,心情似乎也带上了那么一点愉悦。
余佳宁若有所思,“那你就准备跟舒临一直过下去了?”
阮梨靠近椅背打了个哈欠,随口胡扯道,“不但要和他过一辈子,还要让他无法自拔的爱上我,到时候管他是什么舒临还是小树林的我都一把火给他烧秃了……”
话还没说完,身侧逐渐被一道阴影所覆盖。
阮梨顺势抬起头,紧接着耳边响起属于男人熟悉的清冷声线。
“你准备烧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