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交战不利,不敌方寒,致使虔阳失陷……”
这是睿安在给韩王书信中,关于虔阳失陷的解释,很明显,他的这番话把失败的责任,统统都推在了蒋正的身。
当方寒看到这几行字时,他就断定蒋正看后一定会生怒,眼前的事实证明他所料不错。
蒋正真的是怒了。
前日一战,若是睿安听从自己的建议,尽起一万大军去攻破方寒军主营,眼下的方寒早已成丧家之犬,何以有今日的嚣张。
你睿安不听我的建议,导致损兵失地也就罢了,竟然还不知羞耻的把责任往老子头推,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也!
蒋正越想越气,牙关几乎要咬碎。
“睿安乃大族之人,又是韩王最信任的亲信,我猜想韩王多半会信他,而不信你的。若是你还执意为韩王卖命,你将来的日子,只怕会很难过啊。”
方寒不紧不慢的在旁煽风点火,火浇油。
本是愤怒的蒋正,情绪很快就阴郁下来。
方寒趁势又道:“韩王用人只用大族名士,真正人才却通通视若无睹,蒋正你才华横溢,武艺超群,却只能做任人驱使的下层武将。那睿安之辈,不通军事,只因出身大族,韩王就把军政大权尽付。你也是有血性的人,你真的能够忍受一直在那些庸人手下忍气吞声下去吗?”
蒋正的脸青筋在涌动,眼眸中闪烁着愤懑的神色。
方寒看得出,自己的话深深的戳中了蒋正的痛处。
凡有才华者,必有几分傲气,自看不惯庸碌之辈站在自己头屙屎撒尿,就算一时忍耐,但憋在心里的那股子怨气,迟早也要爆发。
方寒曾经又何尝不是坐在办公室里叹息呢。
方寒的话,就如同炸药,炸开了蒋正心里的堤防,让他的怨气如决堤之水喷涌而出。
陡然间,蒋正腾的站了起来,怒发冲冠的脸,涌动着某种决毅,愤然道:“蒋某岂能受这等羞辱,方将军,蒋正愿投归你麾下,为你效犬马之劳!”
方寒嘴角掠过一丝笑意,心中一阵的欣喜。
“于我而言,实是如虎添翼,来,咱们满饮此杯!”方寒满脸的兴奋。
蒋正再无犹豫,举杯与方寒对饮而尽。
收服了蒋正这员将士,方寒倍感欣慰,夺取雒阳的第一步成了。
方寒为了给他足够的信任,遂放心的赋予了蒋正兵权,令他收拢流窜在外的部曲。
蒋正久驻淮郡,尤其在虔阳一带颇有些声望,他这么一站出来号召,那些四散流窜的部曲们很快就聚来投奔。
不数日的时间里,蒋正就为方寒聚起了四千余众的城军,使得方寒手中的兵马总数达到了一万余众。
方寒遂命蒋正与周良,共率三余多兵马,攻取虔阳北面的淆阳,拱卫虔阳之北,防止申城的瑄军越着雒阳城生乱,南下收渔人之利。
方寒又留凌子瑞与程平率三千兵马守虔阳,自己刚率四千步骑夺取南部五十里外的朝阳,一面拱卫虔阳之南,一面对淮郡形成进步之势,以武佐和。
……
雒阳城。
虔阳失陷的消息,给这座雒阳州城的首府蒙了一层浓浓的战争阴影。
享受过太久和平的雒阳人,似乎早已忘记了战争的残,如今听闻凶悍的弈国军团突然间就打到了家门口,一城的士民,顷刻间就陷入了恐慌之中。
弈国可是灭了两位诸王收复了大片疆域,难道雒阳是弈国下一个战略目标?
从虔阳逃来的军民,惊心动魄的描述着敌人的恐怖,各种传闻在大街小巷乱飞。
有人说弈军的方寒身高八尺腰围八尺,比当年的穗王还要残暴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