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苏念穿得这么清凉。

苏念没听出程暮话里的异样，之前他只觉得程暮比自己微高，但直到穿着程暮的衬衫，看到衬衫的下摆都快到他膝盖了，苏念才陡然有了程暮的确很高的认知。

听到程暮关心的话，苏念没多想，就拿着手机回到了下午睡过的床。

程暮的床带着清新冰凉的海盐味香气，苏念有点喜欢这个味道了，他抱着膝盖盖着被子坐在床头，看见手机里金主太太给他发来这周的彩虹屁工资。

苏念立刻兴奋起来。

有钱给程暮弟弟买礼物了！

毕竟是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太好。

苏念抱着手机在网络上看礼物，不一会儿前面传来卫生间水流的声音，左边传来程老爷子录音机里的京剧声调。

苏念眨巴着眼睛，打开音乐软件，淡淡的仿佛带着清冷的男声出现在卧室，苏念听得耳朵逐渐软化。

不得不说，柏春寒不愧是人鱼歌手，嗓音带着离奇优越的质感，唱起歌来让人忍不住停下手里的事情，专心听歌。

细细潺潺的水流遮不住飘来的歌声，程暮打着肥皂的手一顿，随着流水划过尾椎，他高挑有力的大长腿瞬间化作一条有着墨色鳞片的大尾巴。

与此同时，程暮的外表逐渐发生变化。

黑色如海藻般的长发瞬间垂落到膝盖，侧颈耳畔还有眼线上方逐渐长满了细密又妖冶的小小鳞片，在水流的不断冲刷下，程暮那条横跨整个鱼缸的大尾巴自在地甩动。

轻纱一样灵动的人鱼耳，妖娆深邃仿佛非人的黑色瞳孔，逐渐透明的徇烂尾鳍，无一不在表明他和寻常人类的不同。

程暮扬起脖颈，循着生物本能迎接自上而下的水流，他微微张开嘴，露出虎牙处几颗凶悍而尖锐的牙齿。

他不是人鱼，他明明是引诱渔民的危险海妖。

他自深渊中，从百年孤独中艰难醒来，到这个世间唯一的目的是寻找自己的珍宝。

雾气带着摇曳神秘的香气逐渐扩散到客厅，苏念正看着手机，突然感觉一阵心惊胆战，仿佛被来自远古凶悍神秘的猎物盯着。

苏念缩了缩脖子，眼底充满迷茫，他仿佛有预感似的，下意识抬头透过屋门看向卫生间的位置。

下一秒，卫生间传来清脆的叮铃响声，仿佛是程暮的手机发出声音。

带着香味的雾气逐渐消散，被人窥探的感觉蓦然消失。

苏念猛地回神，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将手机扔到了床上，他觉得自己刚才真是魔怔了。

刚想到这里，苏念听到卫生间门从里面打开的声音，程暮稳重而坚定的脚步越来越近，最后停留在卧室门口。

苏念莫名地缩着身体，他重新拿起手机，视线直直地盯着门口。

这也太奇怪了，像只警觉的小奶猫。

苏念眼睛眨巴一下，房门突然被推开，苏念一抬头，傻眼了。

程暮全身赤.裸，只在腰间围了一块浴巾，他身形健硕，上身的腹肌如他所想那样看起来清薄而有力。程暮的小腿笔直修长，小腿肚带着无限的力量。

苏念害羞又羡慕地抬起头，看见没擦干的水珠从他头发上低落，顺着胸.前划过腰腹。

性.感！s.e.xy！

苏念第一次觉得自己兄长的颜面一败涂地，他只有软绵绵的一块腹肌。

苏念酸溜溜地开口：“弟弟呀，哥哥我在你家洗澡，你女朋友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程暮淡定地瞥他一眼，没理会这个戏精。

苏念不依不饶：“弟弟！你女朋友知道我们睡一张床，你女朋友不会吃醋吧。”

“弟弟！我穿着你的衣服，你女朋友知道了不会揍我吧！”

程暮忍不住露出点笑意。

苏念语气惊讶：“好可怕你女朋友！不像我~我只会心疼弟弟！”

程暮一把将刚从柜子里拿出来的被褥扔到苏念脸上，苏念哈哈笑了两声，盖着被子对着程暮挤眉弄眼。

“弟弟，快来，让哥哥摸摸你漂亮的八块腹肌！弟弟的就是哥哥的，哥哥的东西还是哥哥的哈哈哈！”

程暮穿上睡衣，他站在窗户前踌躇了两下，最后还是关上窗帘，一回头掀开自己的被褥躺了进去。

黑暗中，程暮捉住苏念那双要作怪的手，用苏念自己的被褥把人包的紧紧的。

他松开手，语气中带着微弱笑意。

“放心吧哥哥，弟弟没有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