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卫鹤景是想试探她?
卫鹤景没管他脑子里如何百转千回,只嗤笑一声,言语间透露出几分不屑:“她的嘴巴,说不准比你的更严实。”
顾伯安满肚子的猜测瞬间被抛到了一边,他深深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卫鹤景!看我今天如何在你小媳妇儿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
……
沈娇坐在马背上等得无聊,但她又不能自己下马,只好乖乖坐在那里和身下的马儿说话。
“原来你叫逐风啊。”沈娇双手抚弄着逐风的鬃毛,先梳平、又翻出一缕打麻花辫,“夫君为什么要给你取这个名字呢?”
逐风口不能言,自然无法回答她。
但是即便得不到回应,小姑娘一个人自说自话也能玩得很开心,她继续在马背砂锅絮絮叨叨:“你跟着夫君多久了啊?三年?五年?是不是还陪他上过战场?不知道他穿铠甲是什么样子的,我还没见过呢,应该很好看吧?”
不过她只会设计普通的衣服,铠甲此前不在她的接触范围内。
沈娇觉得回府之后可以去缠一缠夫君,想个法子让他穿给自己看看,一饱眼福的同时也可以认真学习参考,试着自己打一套出来。
只是不知道要用到什么工艺材料?
而且,好像私自造兵甲是按谋反的罪名论处的?
她不太清楚这个,须得提前问一问夫君。
不过说实话,她夫君确实是准备谋反了,那这么个罪名,似乎也是不冤的。
沈娇脑子里想着一大堆东西,嘴里又一骨碌地抛出一大堆问题,倒也不指望逐风给她什么回应。
问题问完了,沈娇的兴趣就很快从自家夫君身上转移到自家夫君的马上。
念叨那么多有什么用?
夫君虽然貌美可堪神君,但毕竟不是真神仙,不能立刻出现回答她的问题。
倒还不如给逐风做发型好玩。
“逐风你乖啊,不要动,不然会扯疼你的。”沈娇抱住它的脖子开使折腾,“看我给你做一个特别漂亮的发型!”
说着,她又把之前扎起来的麻花辫解开,开始尝试盘发。
只是马的鬃毛虽然不短,却也长不到哪里去,沈娇的盘发想法失败了。
但她没有气馁,而是再接再厉开始尝试其他款式。
途中逐风动了一动耳朵,似乎想提醒她什么,沈娇忽略了这番动作,依旧专心致志和它的鬃毛奋斗。逐风见她无动于衷,也就由着她玩去了。
这就导致了书房画画事件之后,另一件令沈娇恨不得当场失忆的事情发生了。
沈娇终于想到了一个能给逐风做成的发型,刚刚结好第七个结,就听到了夫君的声音:“王妃,你在做什么?”
声音来得如此突然,吓得沈娇直接打了个嗝儿。她心虚地眨眨猫儿眼,转头看向夫君,手下动作不停,试图以最快的速度解开逐风鬃毛上的结:“我,我在给逐风梳理毛发呢。”
卫鹤景看着爱骑的鬃毛,声音和脸色虽然都十分平静,却让沈娇觉得害怕:“是吗?”
“是,是啊……”沈娇强撑着一副理直气壮的神情,一口细白的牙却都在偷偷打颤,“你说是吧,逐风?”
逐风眨眼,不出声。
夫君也看着她,不说话。
沈娇欲哭无泪。她计划得很好,本想着给逐风做个漂亮的造型,在夫君回来前再拆掉,一切就能神不知鬼不觉。
可谁能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她胡闹就又被夫君当场抓包了呢!
两人沉默对视间,旁边传来另一个人满怀笑意的声音:“鹤景,你这个小媳妇儿,可真是有意思。”
沈娇偏转视线,这才注意到,和夫君一同过来的,还有另一位男子。
虽然他面如冠玉,气质洒脱,类型也是她最爱的风流名士款,但她现在没有一点儿欣赏美色的心思,甚至恨不得眼前这位陌生的美男子能原地消失。
还有什么是能比胡闹被夫君当场抓包更尴尬的事情呢?
当然是被抓包的时候还有陌生人在一边围观啊!
沈娇坐在逐风的背上,终于好不容易把打的结都解开了,原本白皙的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整个人摇摇欲坠恨不得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来晕过去。
最好再追加一份失忆套餐!
实在太尴尬了!
丢人丢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