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文的心不断下沉,他再次用力地敲了敲门,接着脚用力地朝门上一踢,门就被踹开了。
李昌文跑进了房间里,一眼就看见了房间中的那张床。
床上的被子下有个拱起的弧度,就好像有一个人正躺在上方休息。
没有看到想象中空无一人的场景,李昌文一瞬间就慌了,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有些结巴地道着歉:“阮、阮姑娘,对不起,我听你的房间里没有声音,还以为、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
他的双眼看向那张床,和被子下的身形。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嘴里道着歉,但是他的脚下却像是被焊死了一样,丝毫也不动弹。
半晌后,李昌文终于动了,他再度向前走了几步,在走到床边的时候,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
“阮姑娘,昨天,我很高兴。”
“你说,相信凭我的能力,以后一定能大有作为。”
“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说的人。”
李昌文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紧,声音压抑到了极致。
“我空有一腔抱负,却屡试不中。就连那些学院里的那些酒囊饭袋,都能考中秀才,为什么我就不能?”
“凭什么?”
“我屡试不中,他们表面什么也没有说,但我知道,他们都在背后看我的笑话。”
“就连······”就连村长,都取消了他女儿和他的婚姻。
他到现在都忘不了那种耻辱。
“那些人都是踩低捧高,狗仗人势的人,可是······”
李昌文顿了顿,语气似乎柔和了一些:“可是你不同,你没有一点瞧不起我,甚至还愿意相信我。”
“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也是······最美的女人。”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以后一定会不负你的期待,有一番大作为,然后,然后······”
李昌文的话还未说完,就看见被子下的身影开始在不停地扭动。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她,道:“阮姑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然而,明显已经醒来的人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不停地扭动着,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见此,李昌文皱紧了眉。心里的不安涌了上来,他用力拉开了被子,然后就看见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
等他和那个人的视线撞上,李昌文瞪大了眼睛,吓得退后了两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被堵上了嘴,五花大绑的人。
“娘!”
李昌文赶紧解开了李大娘的绳子,问:“娘,怎么会是你?阮姑娘呢?她去哪儿了?”
李大娘被憋的满脸通红,她看着儿子还在提那个女人,气地扯掉了身上的绳子,骂道:“那个小贱人昨天晚上就跑了,现在还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呢。”
李昌文一听这话,就立刻跑了出去。
李大娘在后面也追不上他,只能大声地叫着:“二郎,你慢点儿!”
李昌文一路四处打听,但村子里的人都纷纷表示他们没有见过阮娴的身影。他一路跑到了村子口,静静地立在那里,看着村子通往外界的那条路。
她一个弱女子,能跑多远,又能去哪儿呢?而且,夜晚又那么危险。
这时,一个村民跟着跑了过来,他有些急躁地说:“二郎,那个女的不会跑了吧?这好不容易村子里来了个一男一女,结果当天晚上男的就跑了,现在第二天晚上,女的又跑了。我说你们娘两是怎么看人的,好端端的一个人,这村子里夜晚也都有人守着,怎么就能跑了呢!”
李昌文脸色黑沉地看着离村的那条路,说:“她一个女孩子,能跑哪里去。所有人都在村子里好好找找,既然昨晚没有人发现她的踪迹,说不定她根本没有跑出去,而是在村子里的某个位置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