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楼买东西的时候,纪纯纯看见街角有一家大药房,她到店里买了些非处方的感冒药,以及一些医用酒精。
老吴跟在她的身后,两人风风火火的往电梯那跑。
等纪纯纯进了公寓,老吴才离开。
纪纯纯打开门,入眼的就是躺在沙发上的那个人儿。总共就30来个平的公寓小的可怜,视线所及之处基本没有遮挡,因此纪纯纯看的格外清楚。
她在门口换上拖鞋,拎着袋子快步走到沙发旁,看见秦沫双目紧闭,脸色红的十分不正常。
伸手一探,发现她额头烫的吓人。
“怎么会这样呢?”纪纯纯疑惑不解,低声呢喃道,“早上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昨天不过是吹了风的小感冒,今天怎么就烧成这样?
纪纯纯拿出新买的体温计,甩了两下之后塞进秦沫的腋下,随后跑去卫生间里,用盆装了凉水,拿了毛巾浸湿后,连盆端了过来。
把毛巾拧干,搭在秦沫的额头上。
秦沫全身像是着了火,直到额头的凉意让她清醒了一些。
她微掀起眼皮,黑且浓密的睫毛轻颤,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露焦急的纪纯纯。
秦沫眸光潋滟眼尾通红,全身上下冷漠尽褪,脆弱的好似一个水晶人。鬼使神差的,纪纯纯弯下腰,用脸贴了贴秦沫的,感受着她身上灼热的温度。
“你怎么回事啊,你中午是不是吃到了什么东西?”纪纯纯说话的语调不由得染上了些哭腔。她也不知道自己急什么,明明生病的不是自己,心却酸疼的厉害。
比她自己生病都要来的难过。
记忆里的秦沫一直很强大。高中时她穿着学校校服,站在国旗下演讲,高冷地不仅人情,就连吵闹的人群都因她而安静下来。大学时她穿着白衬衫站在讲台上,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跟外教对话时,自信明艳的画面一直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脆弱的,来一阵风都能把她刮倒。
原来那个能拿出三千万娶自己的,也不过是个会生病的普通人。
感受到纪纯纯的亲近,秦沫睫毛颤动了几下,樱唇干裂苍白,嗓子里像是有火,每说一句话都用尽了力气。
“没吃”
纪纯纯诧异地抬头看她。
现在她不管秦沫怎么突然病成这样,她只听见秦沫还饿着。
按理说秦氏那么大的公司是有食堂的,秦沫不去吃饭难不成是工作太忙?
不死心的纪纯纯用手摸向了秦沫的小腹,入手平滑细腻,柔软中带着温度,随着呼吸还在微微起伏着。
好吧,摸不出来。
占了人家便宜的纪纯纯直起身,认命地去淘米煮粥。
插上电饭煲的电后,又回来拿温度计。
39度5,纪纯纯记得自己小时候烧这么高,都是要去医院的。
纠结再三,还是提议道:“要不去医院吧,或者喊个家庭医生来。”
闻言,秦沫立刻用带着水汽的漆黑眸子看她,那发红的眼尾,微咬着的下唇,可怜的像是迷路的小鹿。
纪纯纯在她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算了,自己吃她的住她的,早就不知道欠了多少了,照顾她而言,就当还利息了。
打开一瓶矿泉水倒在水壶里烧温,纪纯纯端着玻璃杯过来,看着秦沫喝水。到底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小姐,在这种情况下动作都十分的优雅,美的像是一幅画。
等她重新躺下后,纪纯纯给她额头的毛巾过了一遍水,重新搭了上去,对她说:“你体温太高,又不想去医院,我只能用自己的办法给你降温。”
纪纯纯先是检查了一下窗户是否关严,随后把窗帘拉的紧紧的,不漏一点缝出来。把盆里的水换成新的,再把自己买回来的医用酒精倒在水里稀释,最后颤抖着解开秦沫身上的衣服。
秦沫今天穿的是套职业的女装,外面是件棕咖色短款休闲西装,里面是件低领白色打底衫,裤子是条修身的西装裤。衣服很薄,纪纯纯一边脱着一边在想,这人真的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很快的,秦沫全身就只剩下底衫跟内内,那内内还是纪纯纯昨晚在超市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