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金灿灿的夕阳不留余地照在几人面上,周今沉被刺的眯了眯眼,恍惚想起梦中也曾有过这样温馨的场景。
那时候的姬羽被拆穿了许多事情,利用他的事也早已被他知晓,可他依旧愿意原谅她,只要她能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
他对她的爱,毫无保留,深至骨髓。
那段时日正好是他因为明承安跟她置气,将她圈禁起来的时候,他有时下午回来早,便会带她在院子里晒太阳。
那日黄昏,她说夕照甚烈,不想直视,娇嗔着直往他怀里钻,哄他将她抱回到屋里去。
他抱了。
后来,她又诱他与她反复温存,与她巫山云雨,梦里的他当真对她没有一点抵抗力,她要什么,他便给什么。
再后来,便是她趁他睡着,偷着他的出城令牌跑了。
她利用完了他,拍拍屁股骑马走人,连点尘埃都不剩。
倒叫他摧了心肝,吐了老血,一头扎在了城楼上。
那只是梦,那只是梦。
周今沉告诉自己要冷静,梦境而已,不是真实。
他根本不可能会喜欢她到那种程度,更不可能会任由她利用,色/欲熏心,那些事情都不会发生,绝不会发生。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青筋暴怒,浑身颤抖。
“你怎么了?”姬羽发现他不对劲,停下动作探身去看他。
她一过去,周今沉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忍着疼痛,从牙缝中蹦出一个字:“腿。”
腿疼。
姬羽一下领悟,看了看四周,觉得在这种行人一眼就能见到的地方替他按摩不太好,便叫他忍一忍,将他快速推进了一旁的小巷子里。
她眼明手快掀了毯子,一双巧手隔着衣裤覆上周今沉的左腿,轻轻按揉,安抚。
傅风和傅雨跟上来,一看她在做这些,便也自觉不再多瞧,只背过身去,给他们看着巷子口。
其实,但凡这个时候他们敢多瞧一眼,就会发现,姬羽按揉的手法不是普通治腰酸腿疼的手法,而是专门适合习武之人的力道和动作。
她做起这些得心应手,周今沉紧皱的眉间过了不多时,便逐渐趋于平缓。
缓过来的他重重喘着气,再次抓住姬羽的手。
梦里姬羽这一双手,是粗糙的,因为常年习武。在她会功夫这件事暴露前,她一直都是骗他,说这是从前在家常年洗衣做饭导致的。
他静静摩挲着她的掌心指腹,眯着眼危险地问:“这双手怎么这么粗糙?一点都不像姑娘家的手。”
姬羽似乎很不好意思,挣出自己的手捂在身前:“我家又不是你家,家里小时候没有下人,洗衣做饭都是我和母亲在做,自然便糙。”
“是吗?”周今沉不置可否,抬眸打量她。
灼热探究的目光似要将她融化,姬羽愣了愣,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你还挺能干。”他讽刺地勾了勾唇,对于她张口就来的谎话,感到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