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哥……”
“狗子!”张狂大吼着。
“噗,当啷。”狗子的身子软软地倒在了地,柴刀落在了一边,胸前的鲜血像是一朵红花一般绽放开来,刺得张狂的眼睛生疼。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袁任根本不给张狂流露感情的机会,高声叫嚷起来。
张狂踢起地家丁掉落的长枪,左挡右杀,生生地突入家丁组成的软弱战线。
驽马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回来了,躲着家丁们的武器拼命冲撞,几名家丁捂着肋骨在地打滚惨叫。
“射死他,你们几个混蛋,为什么不放箭!”袁任对着身边多出来的三名弓箭手大叫着,又打又踹。
“少主,我们箭术不济,很容易伤到兄弟们啊!”四名弓箭手不敢躲,硬生生地扛着袁任的拳打脚踢。
底下的家丁已经被张狂打蒙了,根本就是不要命的打法,很多次长枪已经刺到了张狂的胸前,硬是被张狂同归于尽的杀机给逼了回去。
地家丁的尸体越来越多,家将和袁任心中惶惶,又毫无办法。
此时的张狂已经捡起了丢出去的孤月戟,战力更甚,战意更浓。许多的长枪头都被削落在地。
呜呜呀呀~
二道墙的门被袁任派人封了起来。
“射死他,杀了他,谁后退一步,我杀他全家!”看到大势的天平逐渐离自己远去,袁任又急又恐,封住了二道门,又派人从后门出去报信。
张狂根本就不管袁任什么动作,也没空管,杀了最后一个家丁,家将已经被孤月戟高高地举起来,直接甩到了袁任所在的高台,家将的身还扎着几支弓箭手射出去的箭。
啊啊啊~
袁任被家将的血溅了一脸,吓得直接从高台跳了下去,捂着自己摔伤的小腿往自己的住宅爬去。
砰、砰、砰~
孤月戟不断地砸着二道墙的木门,张狂的虎口已经裂开了,鲜血粘在了孤月戟的长杆。
“狂哥(狂小子、张狂)。”张狂身后,张家屯的人都来了。
张狂没有回头,只是嘶哑着说道:“救狗子!”
几个大人七手八脚地扶起地昏迷的狗子,撕开身的丝麻给伤口止血。
张显手里拿着平时练武的棍棒,满地的尸体与鲜血让他不由得有些头皮发麻,盯着张狂锲而不舍砸门的背影,很难将面前的张狂与以前的张狂相统一。
只能归结为因为没了母亲,没了小妹,张狂已经疯了。
心绪难平的张显愣神的时候,张狂已经砸开了二道门。
只见袁任正疯狂地盯着眼前红眼的张狂,破口大骂:“你们这群贱种,我的县尉大伯马就要来了,你们一个也跑不掉,贱民就是贱民,什么时候轮到你们骑在我头拉屎了?马跪下来,我给你们留个全尸。哈哈哈!”
“就是,你们这些贱民也敢在我们面前放肆!”一个女流一脸不屑地看着张狂,还吐了口口水。
“爹爹,我们杀光这群贱民吧!”一个不到五岁的小娃子睁着大眼睛,天真无邪地看看全副武装的家丁,又仰头问着自己的爹爹袁任。
“好好好!等你大伯公过来,我们就杀光他们,好不好?”袁任看着张狂,抱起自己的儿子亲昵地说道。
一家子疯子!
到这时候还妄想以危言恫吓逃出升天。
张狂了驽马,挥舞着孤月戟冲向了二道墙内最后的护卫家丁之中,霎时间尖叫声、惨叫声、喊杀声不绝于耳。
“杀!”张显率先垂范,冲入了人群中。
“杀光这群吃人的魔鬼!杀呀!”张家屯的村民不断听到贱民这些词,就连一个小娃子也说出这样的话,留着袁家以后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按捺(na)不住心中的激愤,拿着各种农具也杀进了家丁当中。
袁任总算是不抱幻想,拖起孩子就往后门跑。袁家的其他家属四散而逃,只留下家丁和张狂等人死磕。
二道墙的家丁终究没有挡住多久,能战的早就被张狂杀光了。
张狂策马追出了后门,那个吐口水的女人还没走出多远便被张狂一箭射杀。
此时的张狂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就只有杀人能冲淡他心中的仇恨。一路砍杀过去,面前的只剩带着孩子骑着马夺路而逃的袁任。
张狂没有放箭,他要亲手宰了这个毫无人性的畜生。
“唏律律。”张狂赶到袁任的前方,调转马头,冲向袁任。袁任也拔出腰间的短剑准备最后一搏。
“死开!”只一错马,张狂便将袁任的左半身连着胳膊斩下。袁任像是待宰的猪狗,滚落到马下,连带着他的儿子也摔得七荤八素的。
“啊啊啊!你这贱民,跟你那贱人老母和小贱人一样,该死,都该死!啊!”袁任哪里受过这种苦楚,不断在地打滚,一边还不停地咒骂。
张狂则像捕鼠的猫一样,看着这穷途末路的“老鼠”在地不断抽搐,没有马要了他的命。只是拉起缰绳,马抬前蹄,狠狠地跺在袁任的身。
“呜呜呜”肋骨碎裂的痛苦让袁任再也叫骂不出来,只是一会儿蜷曲起来,一会儿伸直了身体来减轻自己的痛苦。
和袁任一起滚下马的小娃子看到自己的父亲这么痛苦,没有前,反倒是捡起地的短剑,勉强地举起来对着张狂说道:
“贱民,你敢这样对我父亲,我杀了你!”
噗呲~
张狂撩起孤月戟,戟刃带起一片血雾,一个小小的脑袋冲天而起,表情很是惊讶。小娃子不明白,这平时最是低劣俯首帖耳的贱民怎么敢这样对自己?
咕噜噜~
小娃子的人头掉在了袁任身旁,袁任顾不自己的疼痛了只是嚎叫着:“冰儿!冰儿!”
张狂没有再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戟刃一翻剁下了袁任的人头,跳下马,撕开袁任身的锦衣将两个人头颅包裹起来。
张狂家,木棉树前。
张狂将几个人头放在了母亲的坟前,同时放下的还有小妹张宁的几件衣物。
根据袁家的活口交代,张宁被抢之后,并没有回到袁家的坞堡,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只是袁任回家之后一边吐口水一边骂:“贱人给脸不要脸,该死!”
张狂跪在坟前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后将所有东西都烧了。
那棵被张狂寄希望的英雄树也在小妹被掳走的时候烧毁了。张狂家周边几乎寸草不生。
除了母亲和小妹的坟,张狂不知道这里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