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邧盘腿坐在蒲团上,桌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她正在数狼毫笔有几根毛,忽然听见太子开口。
“你就是庆国公之孙,光禄寺之子刘知邧。”
刘知邧打起精神,抬眸回答:“正是。”
她一双清冽的杏眼,安静坦然,不卑不亢的望着他。
太子微顿,又看了她一眼,温和笑了笑:“不愧是庆国公长孙,小小年纪确有不凡之处。”
“日后你做六皇子的伴读,孤很放心,来人。”
太监端过来一个托盘,摆放着朱红长盒,卡的一声,太监将其打开,盒子中摆放着一只狼毫笔。
太子淡淡道:“这是孤予你的见面礼,祝刘公子前程似锦。”
刘知邧站起身,双手接过朱红盒子,长拘一礼,奶声奶气道:“多谢太子殿下赐笔。”
太子笑了笑,同样送了贺州一只狼毫笔。
贺州激动道:“多谢太子殿下!”
“你们两个人日后要多多督促六弟读书,不可贪玩。”
“诺!”
刘知邧垂眸,感应到有股视线直勾勾落在脸上。
她抬眸望向门口,一个七八岁的小少年正盯着她,表情不善。
刘知邧心里纳闷,这人谁啊。
看腰间的玉佩上雕刻的族徽,应该是一位王侯的子孙。
第一次见面,如此凶巴巴的瞪着自己。
哪里得罪他了吗?
太子也注意到南阳王世子的态度,微微挑眉,似乎想起了什么,缓缓道:“这位是南阳王世子,孤的伴读。”
南阳王和庆国公之间本来并无仇怨。
但南阳王和王允之间,却是仇恨大了去。
二十年前,南阳王年少无知,孤身去郊外打猎,恰巧撞见王允护送官银。
他热情好客,欣然送了王允一只肥硕的兔子。
结果,官银被劫。
南阳王迷迷瞪瞪的成了替罪羔羊,亏欠朝廷十万两白银。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南阳王现在还没还清这笔债务!家底穷的是一清二白,南阳王世子的衣服都是普通的衣料,穷的每年来皇宫打秋风。
如今,南阳王孙子都八岁了,南阳王每次喝醉提起王允仍破口大骂,气的面色涨红,恨不得立刻提剑砍了王允。
若是他记得没错,王允是收了刘知邧做学生。
太子眸光微动,这下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