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蝶放弃思考。
高数值锻到跟信长有关的刀剑概率太大,她不断调整数值不高的公式,自己退到一边让平野去操作,妄图打破圣遗孀…物的影响力。
二十多次实验后,除掉各种废炉和意外后,她做到了。
中间先后召唤出了秋田、前田、乱、厚、五虎退、骨喰、鸣狐几位粟田口家的藤四郎,还有宗三左文字、压切长谷部、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石切丸、蜻蛉切。
成功做到了让自己没有一路奔着全‘织田信长’刀派而去,让本丸往Nobu化发展。
时政还没有找回流落在历史浪潮里的全部刀剑本体。没有真正的本体,旗下的本丸自然也无法召唤出相应的付丧神。而有些刀剑就算被找到了,不愿意接受召唤显形也一样约等于没有找到。
猛地多出来的人数虽然是填充了本丸,也让她为计划和安置头疼了一下,所幸有平野小天使这个贴心近侍主动要求帮忙。
“那我就偷懒去稍微休息一下。”归蝶扶着脑袋,“我想一个人回去,狐之助、平野,新来的大家就交给你们了。”
平野:“是!之后会立刻回到您身边。”
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等真正发生的时候,她老人家的心脏还是受不了啊……
归蝶拒绝了穿着神父装的压切长谷部的随侍请求,离开锻刀室,走在长长的廊上,双手拢在宽大的和服下,右手不安地摩挲另一只手腕上伪装成首饰的通讯器。
等到再感觉不到那些探究的目光后,她才放缓脚步。
拥有过无尽生命的归蝶本来不会因为这种事慌乱,在迦勒底必须亲临战斗也未曾有过退却之意,最多心里吐槽两句立刻投入工作。
会因他人目光而慌张的情绪从根本上就不应存在。
作为一个曾陷在生死轮回中的人,她在一定程度上相信着自己后天长久锻炼出来的直觉。
从所接收到感情来讲,那只一号想要让新来的主人召唤付丧神的目的就如它所说那样,是一种单纯干净的感觉。身为式神,却有着不同于携带某种目的被制造出来的透明纯真感。
可召唤过付丧神从锻刀室出来后,她却有种半只脚踩进陷阱的危机感,却又跟诅咒憎恶之类的恶意有种不同的违和感。
像兔子正被猛兽居高临下俯视的冰冷凉意。
刚才,每当召唤一位付丧神时,她就隐约感觉自己有一瞬好像跟什么庞大的东西联系起来了。
“难道是「科內达鲁」吗…”
昨天降灵时,无意引起那台系统共鸣后才慢一步用气息遮蔽断开的方式,大概失策了……但愿不要直接被监测到,这么轻易就暴露影响到计划。
要真是那样,往唯一算好的一方面想,也算是迦勒底方提前履行了「核」的承诺。
木质走廊上,穿着鞋子踩在上面的‘咔哒’声也显得有些沉闷。
“哦哦,审神者大人!”清澈与蠢萌相结合的声音从正前方传来。
一身浅黄毛皮的狐之助从前方路径呈夹角的长廊奔过来,在碰上厚底木屐前用肉球刹住车。
归蝶一惊:“啊啦二号?你不是在跟烛台切进行内番吗?”
二号摇着尾巴,“在下是受烛台切阁下所托,前来询问您对午饭的偏好。您对食物有什么要求吗?”
“要求啊……”她一样样点着,“不要苦味辣味,不要太甜,餐食还是送到天守阁,这样就好。”
“是!在下记下了。”
蓬松的尾巴尖带着一撮白毛,管狐心情愉悦的时候摇起来,在空中晃来晃去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二号,现在离午饭时间还很早,不着急的话陪我一起回天守阁吧。”
那撮白糖霜一样的毛毛在空中来回飞舞得更快:“乐意至极!”
归蝶干脆蹲下来抱起狐之助,在灵力的探知下躲避几位单独行动的付丧神们往回走。
无视脚下影子中传来的幽怨声和对怀中管狐无声的猫猫式恐吓,她将指尖戳进触感上佳的毛中手法娴熟地来回揉捏。
被审神者的亲密接触,沉浸在被偏爱的喜悦中的二号先是感到一阵寒意,又完全招架不住这高级的撸猫手法,彻底忽视被某些东西盯到炸起的毛,躺在女主人双臂间发出幸福的呼噜声。
“狐之助,你记得这座本丸本来的主人是谁吗?”
“不是您的兄长直人大人吗?”
归蝶仰起头,颈边的藤花轻轻垂落在式神的耳尖上。
“那两个人总以保护的名义什么都不愿意说,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年长的人总会喜欢这样做呢……狐之助,你怎么看他们?”
“那个…”面对灵魂发问,二号趴在审神者怀里不敢动。它只是个不会看气氛也不会说话的普通狐之助,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