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印月却是神情凝重。
十分肯定地说道:“不!这绝对不是!魏公莫非忘记了陛下的谋算?以陛下的城府和心机,岂会如此放任魏公离开京城?”
魏忠贤一怔。
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的确。
从之前陛下罢黜内阁,授予他军政批奏大权就可以看出来。
陛下的心机谋算之深,超乎想象!
不可能留下这么明显的漏洞。
这不是放任他去割裂河北吗?!
“对,对,对,印月说的没错,陛下不可能留下这么大的漏洞!是本公糊涂了,好险啊,这莫非又是陛下对本公的试探?”
想到这里,魏忠贤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客印月沉声道:“不错,这必然又是一次试探!陛下想要试探厂公,在离开京城后,会不会裂土称王,割占河北!”
“实际,妾身刚刚仔细分析了一下目前现状,更加肯定了这是陛下的一次试探!”
“第一,河北境内,即便是军权,也不过八千,大部分河北兵皆被调往陕西、山东剿灭起义。”
魏忠贤坐在椅子,认真倾听着。
不由自主地点起了头。
的确。
就算河北八千兵都归他节制,要不了多久,他也是兵败身死的下场!
“第二,此次所纳之粮,所纳之钱,全部归于国库,陛下岂会不知户部是厂公把控的?由此可以肯定,陛下在等着厂公对这笔钱粮动手!”
“妾身敢肯定,以陛下的心机和手段,只要厂公对这笔钱伸手了,不出一个时辰,便会被锦衣卫逮捕,身首异地!”
魏忠贤闻言,额头冷汗直冒。
他之前的确起了这个心思。
毕竟如今的国库里,还有三百余万银子,万石的粮食。
再到地方搜刮一遍,完全够满足他割据河北所需要的钱粮物资。
但……
谁能想得到,这特么的居然是钓鱼执法!
“第三,河北的灾民无数,陛下让魏公全权负责,恐怕也是一个考验,若是魏公做的出现了纰漏,陛下也就有了借口,可以对我们动手了!”
客印月分析完了这三点。
魏忠贤已经浑身无力,瘫坐在椅子。
呼吸也不由变得急促了起来。
口中喃喃有词:“君心难测,处处是陷阱,伴君如伴虎啊……”
一旁的客印月也是感慨道:“是啊,谁能想得到,咱们这位才即位的陛下,每一步看似随意昏庸,却能如此精准把握,将整个朝堂玩弄于股掌之。”
“所以,魏公啊,我们非但不能在河北割据,还需要装出一副忠臣的模样,尽忠职守,把赈济灾民的事做到最好,如此……方能保住性命!”
“魏公,我们的性命都系于您一人之手啊……”
紧接着。
客印月朝着魏忠贤深深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