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朝有些无奈的递了张纸过去,“你烦不烦。”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姜岁予哭的更起劲了,刚才还压制住的情绪,这一刻全部宣泄了出来。
平日里放荡惯了,许时朝一时间也有些手无足措,他长这么大,就没哄过人。
他见过很多种哭。
有的歇斯底里,有的万念俱灰,也有的委曲求全……但他们大多都是因为自己的软弱无能和事不如意而哭泣。
不过,这种明明假得惨不忍睹却能哭的真情实感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许时朝就这么僵在原地,足足站了有几分钟后,才走近,声音冷冷的很麻木:“你饿了吗?”
他人很高,走近后姜岁予明显的感觉到了脸上投下来了小半片阴影,她吸了吸鼻子,停止了抽噎,抬起眼睛看向他:“你说什么?”
她哭的假归假,但也着实卖力,才几分钟,眼眶就已经红了一圈,微微肿了起来。
看起来像只委屈巴巴的兔子,还是一只不太聪明的兔子。
许时朝看了一眼“兔子”眼眶里要掉不掉的泪珠,又从桌上抽了几张纸揉成一团扔过去,转身一个眼风也没留给她,“走了。”
姜岁予不知道他这个“走”是要往哪走,生怕人跑了似的小步追上去:“你等等我,你到哪去啊?”
“回家。”许时朝也觉得今天是邪了门,才会有这么好的脾气,还耐着性子解释了两个字:“吃饭。”
很久很久的以后,姜岁予再回忆起这一幕时,大概能猜到,这一句“你饿了没”,其实是这个男人对她最大的妥协了。
回到许宅后,天已经有些晚了。
许时朝一进门就上了二楼,大爷似的仰倒在沙发上,表情闲散又漫不经心,像个来讨债的。
许老爷子一棒子敲到他身上,气得喘息不均:“你个小王八犊子,出息了是不是?翅膀硬了就知道飞,下次再敢跑试试!”
光听着声音就下手不轻,许时朝也没躲,结结实实的挨完一棍子后,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声音:“我拒绝包办婚姻。”
姜岁予从后面跟进来,里面的声音不小,这次不落的落进了她耳里。
整个人就尴尬的愣在了门口,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