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二零十二年初冬,瑞雪,大周国都城白羊城中交通多有不便,路上行人稀少,车辆更几乎是没有,满是雪的路上是很容易打滑的。
其实在东边是很少有这样的大雪的,所以防雪措施并不是多好,这样的雪大概是有上百年没有过了。
雪是白色的,而血,是红色的,所以血滴在雪上是很显眼的,即便现在的雪下得很大,也好没法一下子就盖住,何况血还是热的。
白羊城西边的一条没人烟的街道上,有着一条血迹,沿着血迹,尽头在一处异常隐蔽的角落,这儿有着一个断开的墙,裂缝刚好够容下一人,此时,里边儿便有一人,血迹刚好到他脚下便止住。
这人穿着一身灰袍,有些破烂,许多地方都开了口,很直,里边儿有伤口,应该是被利器所伤。
这里雪大天冷,伤口被冻住了,没有再流出血来,他的脸上死灰一片,嘴唇发紫,眼中无神,已然死去。
此时隔壁街的路上,有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孩童拖着一大捆柴艰难的走在路上,一步踩出一个坑。
他把柴拖到一片墙檐下,停了下来,坐在柴上,拢了拢衣服,双手并拢,哈了口气,满脸苦涩的说道:
“这具身体可就是没什么力气啊,我一个四岁的小孩子独自生活也真就是不容易啊,哎”
这番话语说的是语重心长,不像是这么小的孩子能说出来的,更像是那久经生活煎熬的人感叹生活不易似的。
他是累了坐在这歇息,现在歇够了,又要开始这艰难的搬柴了。
刚站起来便听到一阵幼儿的哭声,这个时候他便头大了,现在这天气,不可能会有人家里的孩子还跑出来玩耍的。
稍微一想,便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定是那些个穷到揭不开锅的人养不起这孩子,便跑的老远扔在这路边了。
他心想可不能摊上这档子事儿了,四岁的样子养活自己都够呛,别说再养一个更难养的小娃子了,起身便要拖着这捆柴走掉。
可这个时候他便是一步都迈不出,只觉得身后那捆柴重的没法。
他给了自己一个耳巴子,苦笑着自语:
“哎哟,你这人就是这样,非得管这档子破事,看到时候不得把你饿死啊,还要连累那小家伙。”
嘀咕完这些,他飞奔着跑向那传来哭声的地方。
来到一块裂开的墙面前,见到墙缝里有一个快被雪盖住的人,浑身还有很多血迹,那人胸口坐着一个看上去才两岁的小女孩。
穿着紫色小袍子,扎着两根羊角辫,此时正张大着嘴哭着,脸蛋儿红扑扑的,嘴巴已经有点发紫了,看来是被冻着了
他看到这一幕,知道了事情可能并不是他想的这么简单。
咬了咬嘴唇,连忙上前去,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裹住小女孩儿,抱住她,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轻声道:“不哭了,不哭了”
好一会儿,小女孩儿止住了哭声,但还是不停的抽泣,她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便发出稚嫩的声音,如清脆的风铃。
“这是什么地方啊?”
说完便又哭了起来。这下小男孩可就无奈了,唉,可能是件很复杂的事情,小男孩站起来,将小女孩儿抱起来对她说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儿止住哭声,抽泣着说道
“我叫若若”
“姓什么呢”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叫若若”
“你的亲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