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容也看明白了于月巧和陆二夫人的这一场戏。
她就说陆二夫人不是个轻易会和人姐妹情深的人,看来两人背地里有些不为人知的牵扯。
会是什么呢?
她想了一会,没理出什么头绪,很快就放弃了。
她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陆府的这些事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陆夫人这时看向叶从容,有些生硬地说道:“三日后就是叶大人的五十大寿,老爷请旨去平卢山剿匪了,廷理如今也不能陪你回去了,你准备准备自己回去吧。”
她还是忍不住将陆廷理的死迁怒于叶从容,如果不是要赶回来参加叶洪旭的寿宴,他也不会意外死亡。
听着陆夫人几乎是不留情面的话,陆二夫人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她看向叶从容,准备欣赏她狼狈的样子。
可叶从容依旧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她像是没听出陆夫人话里的恶意,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知道了,谢谢娘。”
陆夫人有些愕然,她本以为叶从容会客气地回绝两句,她就可以借此再嘲讽几句,没想到她直接答应了。
那句“你还是回去吧,叶家排场大,我可不敢留你”被堵在了喉咙里,陆夫人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陆二夫人当然不会错过这个讽刺她的机会,她阴阳怪气地说道:“相公刚去世还不忘去参加寿宴,真是孝顺孩子,叶大人真是有福气,能有你这么个女儿。”
叶从容淡定地看了她一眼:“还是比不上二嫂您,您父亲上月不是刚从陆府拿走了一千两银子,有你这么个孝顺女儿,那才是天大的福气。”
陆夫人是第一次知道这事,她皱着眉看向陆二夫人。
陆二夫人的脸立马黑了下来,她怒骂道:“你胡说什么?”
叶从容轻笑一声:“我说得不对吗?要不然咱们查查账本,谁在说谎就清清楚楚了。”
陆二夫人明显心虚了:“我父亲不是拿,是借!”
“哦?借?打欠条了吗?”叶从容弯了弯唇角,一脸天真地问她:“这么说,伯父上次借的钱已经还了?”
陆二夫人恼羞成怒:“叶从容!”
叶从容故意气她:“二嫂也不要把别人当傻子,这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次次都说借哪次也没还啊?”
陆二夫人气急,脱口而出一句:“怪不得廷理不喜欢你。”
叶从容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她随后淡淡地笑了一声:“相公地下有灵如果知道,一定很感激二嫂您能理解他的。”
而被提及的陆廷理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叶从容的身边,听见这话心虚地抿了抿唇。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叶从容的脸色,她没有任何的异样,似乎只是听见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名字。
陆二夫人被堵得说不出话,她涨红了脸,恨恨地看着叶从容,像是要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
叶从容却仍旧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这时于月巧打圆场道:“二嫂,容妹妹不是那个意思,你快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陆二夫人,她冷哼一声:“以前倒不知道她口齿这么伶俐,原来一直都是装模作样。。”
叶从容以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懒得和她们计较,可事到如今她已经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陆二夫人一向爱面子,当着众人的面被叶从容戳穿了自己家的丑事,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她再坐不下去,扶着侍女的手站起来,强撑着颜面,抽泣着对陆夫人说道:“娘,我爹前几日只是从我手里借了一千两银子,他很快就还回来了。”
“您可不能任由她平白无故地污蔑我啊,您一定要替我做主,还我一个清白,否则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陆夫人几年前就身体欠佳,所以一直是由陆二夫人管理着陆府的中馈。
如果叶从容说的是真的,那陆二夫人不仅会彻底失了颜面,也会丢掉管家之权。
其实陆二夫人最初对叶从容有敌意,就是害怕她会抢走自己的管家之权,毕竟她是陆夫人的亲儿媳。
不过没想到她一进门就遭了陆廷理厌弃,她也偷偷松了口气,不过以防万一,还是见缝插针地在老夫人面前讲她的小话。
没想到千防万防,今日还是被叶从容摆了一道。
陆二夫人心里又着急又心虚,她给父亲一千两银子这事是背地里进行的,叶从容怎么会知道的?她是不是有什么证据?
这事不是个小事,陆夫人敛了敛神色,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查查账本吧。”
陆二夫人心里一紧,她偷偷贪污了很多钱,账本上有很多漏洞,根本经不起查。
她心里慌乱,面上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娘,您也不相信我吗?”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哀叫了几声,然后身子一歪倒在了身边的侍女身上,突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