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是因为我死的。”萧柳看着地上的尸体,黯然了一刻,“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我,又想要救我吗?”
我不知道。秋露浓背手望向他。
萧柳垂眸,神情忧伤得让人想要伸手摸摸他头顶,带着琉璃般的易碎感,宛若蛊惑人心的妖魔。
“因为我叫萧柳,南宋的质子——”
他或真或假的试探过,秋露浓确实不知道他的身份。
人都有戒备心,也都会震惊。
不管脑子里是不是这样想,出于本能,都会停顿,去思考他所说的东西。
萧柳一直垂在腰旁的左手抽出软剑,疾如惊鸟。
他要的只是停顿这一刻,就足够了.....
而那个侧身闪过的影子,却没有任何停顿,快得如今夜寒风。
四面八方都是风声。
“喀嚓”一声,软剑掉落在地上,他的左手软绵绵的垂下。
太快了。
根本看不清。
萧柳没有回头,木然的站在原地,任凭黑发被风吹散。
被暗算的秋露浓,丝毫不愤怒或者失望,只是一脚踢在他膝盖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单膝跪地的萧柳。她认真的说,“不对,我刚才说错了。这才是你说的,杀人伎俩吧。”
看起来业务很熟练。
秋露浓蹲下,看清整张脸埋在阴影的萧柳。她笑得温柔可亲:“那你现在还觉得实用吗?”
“秦珑珑!”萧柳猛地抬头,阴狠狠的看着她,一字一句,“你别落在我手里,我会一件一件的,让你亲自体验下。”
“真的吗?”秋露浓欣然的说,“真希望能看到有那一天,质子殿下。”
质子...秋露浓想到了许多剧情。
“你是几岁被送过来的?小时候有白月光吗?你不会还在宫里惨遭非人折磨,从小克天克地克父母,身负血海深仇吧...刚才,你试图用南宋质子的名号让我分神。”她一脸高深莫测,“你很有名吗?”
萧柳:?
萧柳的眼神让秋露浓有片刻迟疑。
“难道我说中了...”她面色迷茫。
还真是乡下来的。一无所知。
沉默许久,萧柳冷冷的说,“萧柳,不过是有家不能回的丧家之犬罢了。不用秦娘子牵挂。”
“不牵挂。不牵挂。”
血腥味被风吹散,秋露浓随手斩了几只被吸引过来的野兽,萧柳的一直盯着她手里的剑,问,“你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可是你用剑却是用了很多年。你是一出生就开始练剑的吗?”
“打娘胎里就开始练了。”
“真是满口谎言!”萧柳骂她。
然后继续用一种受伤孤狼般阴狠的眼神看着她,看着秋露浓一点点把现场两人的痕迹抹去。
“对了,最后一个问题。”完成一切后,秋露浓走到他面前,蹲下。
“你是南宋质子,那你就应该好好的待在长安的皇宫里,你为什么要去天水阁。”她拍了拍他的脸,嬉皮笑脸,“好好回答,这关乎到我之后怎么对待你。”
你想杀我。
还真的试图杀我
按道理,我应该杀了你。秋露浓哼起小曲。
萧柳思索了许久。聪明人在嗅到了危险的一刻,都会想好所有可能性,他神色莫测,厌恶痛恨迷茫悲伤混杂成一片。
最后,仿佛是有些累了,他在雪地里挺直的跪着,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我要去玄天宗,去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