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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与时人同梦

玄天宗矗立于修真界数万年而不倒,并不是没被人上门砸场子过。

其中败者多,全身而退者少。

秋露浓是发生的第一个意外,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意外。

而数十年后,她位列剑宗之主,更是加重了这段故事的传奇色彩。

这故事的一开始,只是少女背着一把剑,独自登门,挑战蓬莱仙山下,掌管三峰的三位玄天宗长老。

世人无人不知那一战,无人不知秋露浓其名。

灰白的云层宛如龙卷风,汇聚在山峰,狂风肆意。四面八方,剑气如水波穿透云层外,符文绚烂宛如星辰,各种光芒混杂成一块,映照得半面天空日夜都如白昼。

围观的弟子脸庞被照亮,染成各种色彩。

云雾缭绕的仙山下热闹纷纷,这里大概汇聚了玄天宗所有的弟子。

他们从没见过这种级别的战斗,一般只会出现在说书里,或者门派改朝换代时。

也没见过有人敢单刀赴会三峰长老。

祁知矣在外完成任务归来,听到消息,立马御剑飞到现场。这是他在玄天宗见到人最多的一次,人挤着人,谁也不敢靠近战场。

有人一眼认出了,平日门派里难见踪影的大师兄,“大师兄,你也回来看热闹吗!”

王行之在弟子中很有威信,一群人激动又崇拜的围过去,却听见中间的青年郎声说道。

“王某不是来看热闹的,是来送好友赴她心中必经之局的。那山上之人,正是在下的挚友秋露浓,此番不论成败,结果如何,我江陵王氏子弟——王行之,定以此好友为荣。”

空气有片刻的安静。

王行之的话宛如水波般散开,传得很远。有人神色复杂,有人还不懂这一段话的意义,人们议论纷纷,看着他,又下意识的不敢和目光灼灼的王行之对视。

战斗还在继续。

无数人抬头仰望着战场,想象那战局中间的少女,究竟是什么模样。

祁知矣穿过人群,挤到王行之身边,皱眉,低声问,“她发疯你也发疯?”

“祁师弟,你不应该这样说。”

“那我应该怎么样说?来年去她坟上祭拜,和她说她的心意我心领了?下次不要这样了?”祁知矣嘲讽他。

“她此番所行,不为求你任何回报,只因她恨这世间对你所为。我知你自幼颠沛流离,生性凉薄,不信任何人,可秋姑娘的心澄如明镜,你自己明明就察觉得到。”

祁知矣没再说话,袖袍下的手指颤了颤。他背脊笔直得站在那,过了许久,冷笑一声,“你可真了解她。”

几道凌冽的剑气穿透云层,劈开旁边崎岖的山峰,惊起无数弟子惊呼。

祁知矣也跟着看过去,过了两秒,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垂着眸,轻声说,“这种事情,如果还有下一次,我只希望王师兄能帮我劝住珑珑——我自己的仇,我自己会报。我祁知矣,并不需要这种自以为是的帮助。”

王行之诧异的看了祁知矣几眼,又突然大笑了起来,引得祁知矣回头望他。

“你是不需要,还是害怕这东西稍纵即逝?有的人太过惧怕美好事物,害怕得到后就会消失,就宁愿一开始还不如就没有。”

“嘴犟不是好习惯,说自己并不在乎也不勇敢。”王行之扇着扇子,摇头,少见的开起了玩笑,“秋姑娘此番举动,若是为我,只怕我早已心动。”

“你...!”

周围突然爆发一阵骚动,紧接着是空气凝固般的死寂,祁知矣在人群中,跟着几千人一起抬头遥望,见有人影从缥缈云雾中走出。

——鹤轩仙长,败。

——翰墨老怪,败。

——子轩星君,败。

“我艹!”

玄天宗弟子中有人骂了一句。没想到本以为必败的人走出来了,更没想到的是,她还那么的年轻,和他们是同龄人。

十七岁的祁知矣,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秋露浓一步一步穿过人群,走到自己面前。

少女每一步都像是慢动作,发簪全散了,凌乱的碎发落在脸颊,瓷白的脸颊上一片灰一片白,被鲜血染红的袖袍卷着墨发随风飞舞,而她拎着剑,眼神明亮。

祁知矣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的看一个人,就宛如想把她的模样刻进自己脑子里。

真奇怪。

她怎么就是能在数千人中一眼就认出来自己呢。

躁动在弟子中扩散,随后赶来的玄天宗掌门站在人群外,所有人都注视着他。

祁知矣意识到,这是一个岔路口。现在他面前有两条路,要么坚定的站在秋露浓身边,要么推开她,走进玄天宗弟子中。

这种选择,一辈子也只有那么一次。

选择了一条道路后,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秋露浓在祁知矣身前一尺停下,眨巴着眼看他。

祁知矣不动声色的打量她一圈。

然后。

少年往前迈了一步。

祁知矣不悦的问,“你做这种事情前,为什么不同我商量。”

“你不要和我说什么“不需要”这种话。我和你说,这事情我已经做了,做过的事情就已经不能收回了。”秋露浓的神情看起来分外认真,“你不用管我是为了什么初衷,我秋露浓行事从不后悔。”

祁知矣无声的笑了下。

秋露浓和祁知矣都压低了声音,在一众弟子前窃窃私语,视旁人如无物。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人,在战场下,像两个吵架后和好的小学生一样交头接耳。

秋露浓站累了,抓着祁知矣的手腕,用了巧劲,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拖在祁知矣身上。

少年自然的拖住她。

“别动。”秋露浓靠近他,又因为扯到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幽幽的说,“我就是要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秋露浓的座上宾。”

“这很重要吗?”少年轻声问。

“当然了。别人都有依仗,你也会有依仗。你的依靠现在就是我。”

秋露浓说的虎虎生威,带了点市井里,“你小子以后就是老娘罩了”的感觉。

有风吹起两人黑色的长发,阳光里,这两张年轻的脸被染成淡淡的金色。他们靠得很近,眼睫扇动的阴影落在鼻梁上,而祁知矣一直看着她,看了许久。

当时,阳光太茂盛,那一片金灿灿中,秋露浓始终没看清祁知矣的脸。

那张脸混杂着太多复杂的情愫,模糊不清,多年后,记忆滤去了当时喧闹的背景,秋露浓终于想起了祁知矣的神情。

不是朝阳般的意气风发,或者标准的清冷出尘,而是软绵绵的、浓重的、单纯的、甚至带着些无辜的茫然无措,一眼望到底的少年气。

——整个人带着某种矛盾的易碎感。

... ...

睁开眼,秋露浓第一眼望见的,是月光下祁知矣的侧脸。

怎么瘦了这么多。

秋露浓的目光在他衣袍前清晰可见的锁骨那打转,

她记得进玄天宗后,祁知矣还养了些肉,现在却清瘦的仿佛下一秒就要飞升。

倒是道风仙骨的很。

过了两秒,等秋露浓坐起来,才反应过来,恍眼间已经过了百年。

坐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那个寂寂无名的少年,而是正道魁首,高岭之花,玄天宗太上。

她竟然在祁知矣身边睡着了。

不仅睡着了,还做梦梦见了少年时期的他。

不知道是压根无所谓,还是纵容她 ,祁知矣没有喊醒她。

当然也没有看她。

他背对着窗坐在软塌上,翻动手腕,擦拭手中的“三尺春”。月光从身侧落下,地上一片阴影,他垂着眸,看着手中的剑,安静得仿佛死去了。

整个人被光影切割,衣袍上有斑驳光亮抖动。

这样一看。

秋露浓突然发现,祁知矣看起来疲惫极了。满身倦意,眼底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

他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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