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安笑笑,看了眼他的右手,“我妹的错处理了,委屈是不是也得说道说道?”
王哥一滞,垂下手臂,悄悄丢掉烟屁,斟酌道:“是她私闯在先……”
“是误入。”
李怀安打断他,“措辞要准确,你们这荒山野岭,她一个弱女子图什么?
我妹性子温和,不可能无故伤人。你手下什么尿性你也清楚,好在没受伤,来龙去脉我就不细问了,总之,得给她个说法,不能吓得她睡不着觉。”
王哥顿时语塞,荒山?弱女子?性子温和?监控他可是看了,那一招一式,拍电影似的。
不过一捏手里的名片,又把信封还回去。
“我可以去替我兄弟道歉,是我们的不是……”
“嘿……”
李怀安没接,平静说道:“你兄弟的歉意算个屁。”
王哥忽然脸疼,眼角抽抽:“那你想……”
“但是,王哥的歉意,我就替她收下了。”
李怀安笑起来,很灿烂:“都是兄弟嘛。”
“啊是是,那兄弟的意思是……”
“也没啥,我妹大山里呆久了,性子古怪,就喜欢荒山野岭瞎转悠,保不齐哪天还想来,到时候还得王哥行方便。”
“这……”王哥有些不明所以。
李怀安笑道:“只是我妹个人兴趣,以前我们也去过遂X国家矿山公园,兴许这次就是她一时兴起,想进咱这的矿洞长长见识。”
王哥犹豫了下,答应:“只要不违法违纪,一张通行证的事,兄弟我随时欢迎。”
“哪儿能!都是守法公民,那就这样?”
“嗯哈哈,走好,一路顺风。”
“回见。”
李怀安坐上副驾,宾利车疾驰而去。
一群人呼啦啦围上来。
“给了多少钱?”
“哥,他啥意思?”
“有钱人的道道,你懂个屁,今天算见识了。”
王哥捏了捏信封,直撮牙花子,不明觉厉,“还多了两千,真敞亮……”
……
“三哥,她谁啊?我跟她说话不理我。”
“妹妹,我叫程琛,你叫啥名儿呀?”
“我爸程志海……三哥你让她跟我说说话呀,不然我这好奇心,今晚睡不着了。”
车内,程琛不停聒噪,李怀安实在受不了,说道:“这我发小,就这臭德性,不是坏人。”
“哦。”
纪采薇瞅了他一眼:“你好。”
“哇,这小声儿,甜!哥哥我心都刺挠了。”
程琛嘿嘿一笑,“妹妹咋到金矿里边的?这条道上的关卡可多。”
纪采薇看一眼李怀安,不说话。
李怀安取过柚子茶,插入吸管,递给纪采薇道:“喝点热乎的,简单说说吧,我也想知道。”
“哦。”
纪采薇摘下口罩,喝了一口,“就,出了东边,走土道,过了两个镇子,从山上翻过去……”
李怀安:“……”
程琛惊道:“这么厚的雪,妹妹上山干嘛去了?体能可以呀……卧槽!”
猛然回头张望,“长得这么俊,她什么来历呀三哥……”
“别闹,好好开车。”
李怀安把他拨拉回去,又摸出药给她:“吃片感冒药。”
“不吃药。”
纪采薇拒绝:“会困。”
“这妹妹有个性。”
“不行,本来你感冒就没好,又冻了半天。”
“我没事。”
“你打喷嚏了。”
“我不……”
“必须!”
“不!”
“嘿嘿,妹妹告诉哥叫啥,哥有不困的感冒药。”
“你闭嘴!”
“你住口!”
两人同时调转枪口,程琛鲠喉。
李怀安暗中一乐,小仙子心气儿不顺,会顶嘴了。
“吃了药有排骨吃。”
“那也不,他才应该吃药。”纪采薇一指程琛。
“……”
“呦,妹妹学医的?”程琛笑道。
“我不是。”
纪采薇正色道:“但我会观气看相,你肤白面泛黑,气贫体虚肥,枯萎憔悴,发细而疏,舌淡苔少边尖红,神疲目散……
此乃肾水匮,而肝火升所致。看你年纪尚轻,不该如此,应是先天肾经暗损,需及时医治。”
吱——
车胎擦划地面,响起尖锐的刹车声,李怀安身子前涌,纪采薇不动如山。
“你搞毛……”
“三哥,她是神仙吧?”程琛急问。
“嘿!”
李怀安忍笑,“不是,先送我们回家,以后再说。”
“不行,神仙小姐姐,就现在!细说!”
“……”
纪采薇看了李怀安一眼,充耳不闻,低头喝柚子茶。
程琛在两人之间来回瞅。
扑啪!
撅着腚在车座给跪了,“三哥,不,三爸……”
“少来这套,不稀罕,她我可管不了。”
“三妈!”
“噗!”
纪采薇脸红,“他他他,无耻!”
李怀安眼睛一亮,真会说话。
“咳,要不,你帮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