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安不慌不忙，与郭老头缠斗，棋到中盘，双方子力相当，老郭稍弱，有些纠结，就下的有些慢了。

纪采薇看不懂，在旁边无聊，正想玩手机，忽然一只手被李怀安按住。

少女柳眉一竖，正欲挣脱，却见李怀安使了个眼色。

心里正疑惑，李怀安轻咳一声，说道：“郭叔，您快走棋啊，就您这棋力，比大广场捡破烂的麻花子还差劲。”

“胡说八道……”

郭老头哼道：“他精神有问题，会下什么象棋……上马！”

“是吗？拱卒！”

李怀安与少女的小手纠缠，愈发得寸进尺，笑眯眯道：“我听说他是外来的黑户？”

纪采薇顿时僵住。

郭老头“嗯”了一声，“十几年了，不知道从哪来的，我还在岗内会他就在，送他进福利院还跑出来。起先我们还帮他找过家人，就因为是黑户没找到。”

李怀安惊讶道：“现在还真有黑户呀？咱们经过多次人口普查，不都消除的差不多了吗？”

“差不多又不是彻底，这种事哪儿有绝对的，保不齐深山老林里窜出几个，或者偏远地区私下生养的，都说不准……抓炮。”

“哦这样啊……抓马。”

“哎，我抓你炮呢。”

“我跟你换了，中盘马比炮厉害。”

“……”

郭老头又陷入长考。

李怀安笑着瞅了纪采薇一眼，小仙子已经竖起耳朵了。

笑笑继续问道：“诶郭叔，我忽然有个问题，要是黑户想办身份证咋办？”

“去分局户籍大厅。”

“哦，得提供啥材料？”

“那可多了去了，你得先申请办理户口，提供各种书面文件，比如出生证明啥的，然后还得等办案民警调查。”

小仙子一僵。

李怀安道：“这么麻烦啊，那要是啥都没有呢？比如就像麻花子那种。”

“办不了……你问这干啥？你又不是黑户。”

郭老头顿时警觉，“咦？这两天你好像都拐弯抹角的问这个问题。”

李怀安笑道：“什么叫拐弯抹角，您那什么眼神？职业病！得，跟您直说了。

我在网上看大案纪实，说有个连环杀人犯，犯事后跑到西疆，隐姓埋名卖豆腐十几年，后来还在当地娶妻生子落户了，所以就好奇啊，人家咋能办理户口呢？”

郭老头挑了挑眉：“你要是在一个地儿本本分分呆上十几年，不痴不傻，跟街坊邻居混熟，再花点钱，也没问题。

尤其偏远地区，本来人口就少，有邻里做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地还巴不得多户人家呢。”

就等你这句话呢！

李怀安又抓了抓小仙子的手，笑嘻嘻道：“这样啊，那我知道了，将军！”

“执士。”

“再将。”

“出帅！”

“杀士将。”

“垫军。”

“打军，敢吃我炮？你给我放那！扣底死棋了。”

“那我缓一步。”

“这都多少步了，就知道你要耍赖。回见吧，臭棋篓子，我还赶着给我家狗子做饭呢。”

李怀安不理还在墨迹的郭老头，推坪而起，抓住纪采薇的小手就走，“走吧狗子。”

“哦……”

纪采薇想着俩人说的话，都忘记甩开他。

回到家里，李怀安还有些舍不得放开，小仙子十指纤长，玉白滑腻，摸起来很舒服。

轻咳一声：“你别老抓着我的手，我要换鞋了。”

“哦。”

小仙子在他后头，换鞋进屋。

李怀安漫不经心道：“知道该怎么办了吗？”

“大概懂了，听起来很难。”

“对啊。”

李怀安系上围裙，说道：“所以呢？做个简单概述。”

“嗯。”纪采薇点头：“得让邻里帮忙。”

“没错。”李怀安道：“还有。”

“需要十几年时间……也太长了。”

“这不是重点！”

“遵纪守法，本本分分。”

“……”

真是一根筋，李怀安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我问得是娶妻生子！”

“你生啊。”

“我说的是你！”

“……”

纪采薇蹙眉：“不生不行吗？”

“不行！必须生。”

“哦……”

“你哦个屁，快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呀？”纪采薇莫名其妙。

“你……”生平头一次，李怀安脸红了，“你跟谁生？”

“我怎么知道……”少女羞涩：“到时候再说吧……”

“不行！”李怀安羞恼，“就现在说，现在让你生。”

“你急什么？”

纪采薇顿时古怪，“你放心好了，肯定不跟你生。”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