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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期末考试结束,林致收拾收拾准备回家过年了,与去年归心似箭不同,今年在这里因为有了韩鹏,她想多待几天。
韩鹏自元月份开始,就愈发的忙了,要债,算账,给工人发工资,常常忙的和林致聊天聊着聊着就没有下文了。林致也不恼,毕竟社会人士不像她们学生一样简单,学生只要读书吃饭睡觉就好了,何况韩鹏还要同时管理好几家公司。
他给韩鹏织的围巾前几天都织好了,一直来不及送给他,回家前两个人肯定还能见一面。她早早地把它洗好挂起来,又担心变形特意找了一家干洗店熨烫了一下,貂绒毛的材质就要比羊毛柔软,蹭在脸痒痒的,一想到以后的冬天韩鹏就要围着它和他约会,散步吃饭,甚至亲吻,她的脸就红了起来。
可惜左等右等韩鹏都说忙来不及见她,同宿舍的文静早早回去了。对于从小生活在南方的她而言,多待一天就是受刑。考完最后一门就马不停蹄拎包裹走了,估计现在都在家里各种浪了。
邹婷因为次和母亲争吵了几句,母亲就回娘家了,外婆家早就没有什么亲戚了,就一个舅舅,外婆还要跟舅舅住,在舅妈的手里讨生活。早些年母亲口袋有钱对家里人很是吝啬,如今落魄了更不用说了,她自知理亏,给舅妈的两个孩子各买了一把金锁,舅妈这才没有发作,不情不愿的让她住下了。外婆年纪大了也顾不女儿,母女两经常挤在一张单人床嘁嘁喳喳说到半夜,各自抹泪。
邹婷自此更不用回去了,在芜城租的房子里,如一片落叶般四处飘荡。
林致担心年后把围巾送给韩鹏会不会戴不了几天,想着就去公司送给他。当然另一层意思她有点想他了,想去给个惊喜,小女子的恋爱的时候就是这么的粉色浪漫。
她拎了点东西又去了一趟敬老院,年前再去看看琳琳,给她买了过年的衣服。不想在门口就看到了周老师和张阿姨在聊天,张阿姨好像在说些什么,焦急得很,一直抹眼泪,见到林致一把拉住她的手,直跺脚:
“林致,你来了,可吓死我了”老人边抹着眼泪边念叨。
“昨天天气好,琳琳跑出去玩,说是做梦说你来了,她就坐在门口一直等,左等也不来,右等你也不来”
“您应该给我打电话啊”林致心疼的打断她的话。
“我的手机丢了”老人家终于哭出了声“哪个挨千刀的,我的手机都偷,我想去找你来着,抹不开方向啊”。张阿姨是个老姑婆,一辈子没结过婚,这个敬老院开了之后街道也是可怜她,替她申请入住,平时照顾照顾老人,老的时候就待在这,结果她一待就是好多年。
“谁知这个孩子不知是冻着了还是吓着了,半夜就开始发烧说胡话”张姨继续絮叨着,“她本来心脏就不好,幸亏社工们把她送到了医院,医生说再晚来几分钟就迟了”。
“我去看看她吧,在哪家医院”一旁的周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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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医院林致就没由来的恐惧,常年走廊里飘散着消毒水的气味,医生护士都是神色匆匆。常常有病人拿着病例在走廊嚎啕大哭,或有家属抱着已故亲人的病床久久不愿撒手,电梯口永远挤满了人,家长们抱着孩子,面露难色,神情凄然。
“我们走楼梯吧”周轩为了赶时间,回头问她。
“好”
楼梯很暗,也很潮湿,林致低着头快步地走着,不想脚底一滑。
“小心”周轩伸手托住了她的腰,担心的问“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