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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雅瘫倒在沙发边,披散着头发,惊魂未定。此时客厅一塌糊涂,所有的瓷器被砸碎,桌子的东西被掀翻在地,客厅的茶几被砸了一个坑,要不是刚刚丁老师紧急情况下把孩子带走了,还不知道后果怎么样了。
她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一个小姑娘冲进来各种砸各种骂,跟疯了似的。孩子爸死死摁住,还被咬了一口,她吓得要报警,被孩子爸拒绝了,硬是把那个姑娘拖走了。
此时的林致坐在医院,医生给她的手包扎,刚刚动作太大,一大块玻璃溅到了手,划出了好大的一个口子。医生拿着双氧水就往冲“有点疼”医生轻轻说着,林致没有表情,手抖了一下,“小姑娘很能吃痛嘛?”医生戴着口罩又看了她一眼。
此时的林致跟个疯子一样,头发乱的像鸡窝,两眼无神,喃喃自语,一旁的林孝礼摁着她的肩膀,两眼微红。
车兰见到林致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刚刚说去拜访老师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如今怎么跟逃被打劫了似的,她看林孝礼也有说话,车兰也就低头不敢问了,扶着林致就了楼。
第二天周轩过来跟车兰告别,今年学校安排他带新生,他要提前去学校做准备。母子俩平时见面次数就少,今日一别,下次要见,估计又要到年底了,母子俩说了一会儿话,自此分别。
林致在床躺了三天才下床,头痛欲裂,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马就要开学了,转眼她都大三了,实在不能耽搁了。
她穿好了衣服下了楼,打了个电话。
李海一开门看到林孝礼,吓了一大跳,几日没见,老林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他和林孝礼自幼认识,可以说是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称兄道弟。后来老林跟着工程队出去的时候,李海在家里务农,他自幼就跟着寡母在村子里讨生活。后来李母年纪大了,他不愿意丢下独自出去打工,一直到了母亲病逝,这才跟着林孝礼后面走出大山。李海也结过婚,后又离了,原因大家都不知道。
他知道林孝礼所有事情,包括那个孩子,当初那个女人生产的时候还是他开车送过去的,今天看到林孝礼面如死灰的样子他心里猜到了七八分。
“林致没事吧”他担心的问,林致是她从小看到大的,人知礼,从来不和人起龃龉,但为人刚正,有仇必报。
“你都不知道”林孝礼还惊魂未定“小丫头跟疯了似的,我从来没见过她那样,捡到东西就砸,一股子牛劲,我都快摁不住”。
“她有没有受伤”。
“手的口子那么大”林比划着,“在医院硬是一声不吭”。
“老李”林孝礼抬头看着他“我是不是做错了,”。
老李叹了口气,没有搭话。
2
又是咖啡厅,这次是林致在等。
她自小跟着父母后面东奔西走,家里早些年的光景也是很惨淡的。她记得自己三岁多的时候,有一年快过年的时候,父母还要去要债,不然年都过不下去。有一天晚,父亲听说债主回来了,就把她锁在家里,带着母亲一起去了。
那时他们家住在江边,常常发大水,她家的床比一般的床要好很多。那天夜里她突然醒了,发现父母不在身边,她看到家里所有的东西都飘了起来,锅碗瓢盆,衣服,拖鞋,还有她喜欢的洋娃娃。她吓得哇哇大哭,也不敢动,坐在床的最里面瑟瑟发抖。还是邻居的阿姨砸开了门把她抱走,父母终究还是没要到账,那个年,父亲抱着她,一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后来日子好过了,他们家也搬走了,记忆中她父母的关系是极好的,虽也有小吵小闹,但绝不会隔得太久。母亲也是个温柔的人,一但遇到父亲不讲理的时候,她红着脸争辩几句也就不了了之,过了一会儿父亲哄她,她也就顺着台阶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