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信以为真了。
司扶倾戴好面具之后,一转头,就见郁夕珩正看着她。
他眼眸沉谧深邃,像是漆黑的夜空,隐隐有星子闪烁。
这样深沉的注视,仿佛能够直抵人心,看穿一切。
司扶倾身子依旧松散,没有任何紧迫感,她不紧不慢地说:“老板,我建议你多喝点黄芪枸杞水。”
凤三有些奇怪:“为什么喝这个?”
司扶倾理所当然:“补肾啊,还能干什么?”
凤三:“!!!”
郁夕珩神色未动,十分从容:“为何补肾?”
“你身体偏寒,肾气不足。”司扶倾解释,“体寒对健康的影响还是挺大的。”
要是他死了,她还得找下家。
委实不划算。
凤三听得心惊肉跳,几乎就要下车将司扶倾立刻打包带出去,却见郁夕珩并没有发怒的迹象,反而淡淡解释了一句:“我自幼体寒,与肾气无关。”
“嗯?”司扶倾来了劲,“我能看看吗?”
郁夕珩微笑:“请便。”
他伸出手来,露出一截手腕。
手指修长,腕骨有力。
司扶倾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巾覆在他的手腕上,这才将手指搭了上去。
他的手腕却不像他的手指那么凉,带着几分温热。
几秒后,司扶倾皱眉。
不错,的确奇怪。
除了他腿部的经脉有些许堵塞外,其余部位都很正常,也比一般人要强壮。
那他这体寒的毛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毛病了。”郁夕珩淡声落下,“影响不了什么,不必在意。”
他就要收手,司扶倾却下意识地将他的手指扣住:“不行。”
郁夕珩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她的动作:“怎么?”
司扶倾又试了试脉搏,这才松开:“老板,你放心,我肯定给你治好。”
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她一眼瞧不出来的疑难杂症,她怎么也得研究研究。
前座,凤三试探性地问:“司小姐学过医?”
司扶倾稍稍沉默了一瞬,并没有解释:“嗯。”
郁夕珩垂眸。
她向来是鲜活欢快的,而现在,整个人像是蔫了一样。
他目光落在司扶倾还翘着的呆毛上,几秒后,终于还是伸出手,按了按。
司扶倾立刻有了反应,她凶巴巴:“住手!不要碰,会变矮。”
郁夕珩顿了顿,稍稍扬眉:“抱歉。”
吓到把车开成了型的凤三:“”
他最近发现,其实他的心脏一点都不好。
四五点天才蒙蒙亮,但对于有些人来说,刚结束一天的欢愉。
公子哥们从会所出来,勾肩搭背。
郁曜走在最前方,神情寡淡。
“哎,曜哥,这几天司扶倾好像都没来找你?她肯定知道你这段时间都在临城啊。”跟在他身后的,公子哥好奇,“难不成她转性了?”
郁曜眉眼间都带着不耐:“能不能别提她?”
“知道了知道了。”公子哥笑嘻嘻,“她什么东西,也配?哎,这车怎么没挂牌?还敢这么开?真不怕进去啊。”
郁曜闻声,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