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带着崩山倒海的气势而来,直击额头,罗生如被天雷劈开的碎石,往后飞去,弹到屏障上,狠狠的砸下。
“好....好强。”
罗生大口吐着鲜血,这一拳险些让他丧失了意识,还是差了点,但却发现身中骨如刀锯,肉如利刃割。
慢慢的全身传来了无比恐怖的疼痛感,是李天拳里含的狻猊宝术,在身体中留下了他的残力。
更让罗生惊讶的是,体内的疼痛像是被放大了一样,充斥着全身,整个身体就彷佛要被撑开,那种由内到外的涨裂感,让他都站不起来。
李天微笑着,显得很温和,他的眼中没有一丝凶狠,仿佛与春风一样,温柔。
这时,他满意的看着趴下的罗生,轻言一句,便动了。
“看来,你也不是很强。”
听闻到李天的话,罗生抬头,体内的痛觉让他有些丧失意识,他无力的抬起头,意志受挫,精神麻木,眼神涣散。
又是一脚,一声闷响,从台上传开,就如蛰伏在乌云中的夏雷一样,响天动地。
被硬生生踢了起来,在空中喋出数口血,染红了紫韵的石台,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不忍直视。
这是血淋淋的搏斗,是肉对肉的抗击,没有怜悯,没有低贱之分,是生死间的较量。
但罗生仍然为周灵雅,踏上了石台,他只希望守护好一个小女孩的童真,不被世俗践踏。
无止境的拳打脚踢,拳拳到肉,每一拳攻击的都是致命的部位,太阳穴,天灵盖,额头,脖子......
遍体鳞伤的罗生躺在石台上,全身更是如一滩烂泥,缩在了一起,他的筋骨已完全被打断,已经无法感受手与脚。
本是褐黄衣,今却添朝霞,他的衣服被染成红色,他蜡黄色的肌肤已殷红。
但这还不算什么,因为李天施展的狻猊宝术之力,还在体内残留,李天欲要从内外一起摧残自己。
无论是身心上,还是身体上,罗生都有些被瓦解。
“我曾匹练狻猊宝术数十年,日日夜夜,从未休息过,我顶着天雷狂暴练术,用天才地宝锻造身体,在狂戾的黑夜中一次次跌倒又爬了起来。”
“我的身上没有一处不是伤,而你,只是一个生在大荒里的人,这是差距无法逾越,今日你就安稳的走吧,我会照顾好这个小女孩的。”
李天背展狻猊,他全身凝聚着力量,身后洞天全开,一片更加宏大的紫云正慢慢凝聚,他语气温和,满脸和煦,了然道。
即使全身经脉全断,躯体之间无一丝联系,但他断开的手指还是在滔滔不绝的动着,且顽强着:
“我是少年,我还年少,我没有输......”
罗生才十五岁,他就为了一个女孩,去争斗,因为一个女孩的童真,罗生不服。
这是什么?这是少年时的意气吗?这是青春的无悔吗?人这一辈子,总要做一两件,他人无法忘记的事。
或许罗生做到了,今日无论生死否,他应当永远住在了周灵雅脑海里,不死不灭。
有些东西,有些人,至死不渝!
这......是少年。
周灵雅眼泪已经枯竭,她没有哭,回想着罗生说他不喜欢自己哭哭啼啼的,要坚强。
随后,周灵雅转身就跑,朝着一个阴暗的角落跑去....
望着周灵雅离去,罗生苦笑着,可能是太累了,他眼中所及变得有些模糊,朦胧。
“你快点救救他,不是说只是一场比试吗?求求你了,救救哥哥吧。”
这里,正是阴暗的一角,在石台正后方,也是李默然呆的地方。
“咦,你在丫头是怎么找到我?”李默然很愉悦,脸上满面得意,语气有些挑逗。
“求求你了,救救我哥哥吧。”周灵雅无力的述说着。
“这是规则,这天方地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从他们二人踏入石台上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就不属于他们自己了,属于命运。”
李默然装作无奈,一连叹三口气,随后摊手。
昏暗的角落总有一点光逃来,周灵雅蹲下,无力的敲打着李默然影子,悲痛着:
“不救哥哥的都是大坏蛋,我要打你!”
玉手一次次的拍打在李默然影子上,但下一刻他就从原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