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绍宽却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即将胜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熟美人恨恨的咬着牙,哼道:“下辈子我也要当男人。”
“或许吧。”陆绍宽不置可否,凑到熟美人耳边笑道:“这辈子,或许就是你上辈子说的下辈子,所以现在你还是认命吧。”
熟美人愣住,眼神狐疑,你说的好有道理,但我总感觉你TMD在骗我。
“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还说!”熟美人暴怒,两排小银牙磨得咯咯响,无情拍掉心口那双不合时宜的糙手,但仔细回想一下,确实感到以前的内衣越来越挤得慌。
心里也有点窃喜,就算胖,也胖对了地方,她的肉很自律,能准确找到自己的定位。
“你嫌弃我?”
“怎会?胖怎么了?胖意味着性价比高。”低头亲了一口,陆绍宽幽幽说道:“听没听过这样一句话,好女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
而且严格意义上,熟美人也不是胖,是肥美,深得穿衣苗条,脱衣妖娆的精髓,这种美妙的滋味不足为外人道。
要强的熟美人不肯屈居人下,面对陆绍宽不依不饶的下三路招式,她发挥自身优势,终于逼停了进攻,双方握手言和。
华灯初上,窗外繁星点点。
熟美人抱着枕头倚在陆绍宽怀里,漫不经心的开口道:“阿宽......”
“叫宽哥。”
“少占我便宜,我比你大。”熟美人轻啐一口,又回想起刚才的羞耻。
“比我大?那我可要见识见识。”陆绍宽揭开被子,装模作样的探头下去观察。
熟美人捂住被子,伸腿胡乱蹬着,佯怒道:“有事同你讲。”
陆绍宽微微怔住,到底还是啃了一口才钻出来,正色道:“什么事?”
熟美人是个很有分寸,也很有主见的人,她拿不定主意的,要么是大事,要么是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她不好做主。
“是汤振业,他这些天找过我和音萌求情,方女士也递话,新戏的选角......”见陆绍宽皱眉,熟美人小声道:“好吧,我不说了,不过方女士那怎么办?”
水一百度得开,人一百度得埋,还能怎么办?陆绍宽没好气的嘟囔道:“凉拌!有些人就是蹬鼻子上脸,这件事不用担心,我知道分寸。”
熟美人柔声说道:“那最好,不过方女士那里,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大家和和气气的。”
“好,我听你的!”陆绍宽温柔的抚摸着熟美人的头发,眼角却下意识的收紧。
是不是他一直表现的太人畜无害了,让人以为他真是个没有一点脾气,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或者是自己在别人眼里就这么蠢,这么记吃不记打,被扇了一巴掌,再得个甜枣就当一切未发生?
再或者是,那位邵太真以自己的教母自居?
“阿宽,你不会是敷衍我吧?”熟美人抬头,能察觉到枕边人情绪异常,又把头贴下去,放在心口,仔细听了一会。
“我怎会敷衍你?即便我再自不量力,也不会傻到同邵太翻脸。”
熟美人皱皱眉,却不太相信这句话,叹口气,颇为无奈的轻戳他的心窝:“口是心非。”
她心思细腻,更了解他的为人,生冷硬蹭倔,是那种属铁棍子的,粗鲁火暴,横冲直撞,直来直去,驴脾气上来见谁捅谁。
现在肯对别人俯首做小,是因为形势不由人,若将来得了势,绝对属于那种敢捅破天的混不吝。
往好听了说是敢爱敢恨,往不好听了说是睚眦必报。
“只是你要知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做事之前要三思再三思。”
陆绍宽不知道熟美人发的哪门子感慨,哭笑不得的安抚道:“你安心,我现在也是正儿八经的两千万导演,家大业大,更何况你哪都大,我就算冲动也只对你冲动。而且我这个人运气好得很,小时候在李家坡,就喜欢爬墙兜水,好几次从四五米高的墙头掉下来,除了胳膊蹭破一点,没伤筋也没动骨,连慧姨都说老天是眷顾我,站在我这一边的。”
熟美人撑着他的肩膀爬起来,在他额头轻啄一下,仔细打量,软绵绵的戏谑道:“按你的说法,没有三十年的脑血栓,你不至于说出这种糊涂话。好几次从七八米高的墙头跌下来,我倒觉得不是老天眷顾你,反而是他千方百计绞尽脑汁的想要送走你这个祸害。”
顿住一下,熟美人捂着小嘴,自言自语道:“怎么说来着?有的人去了,人们衷心的祝愿他一路走好。有的人还在,人们迫切的希望他先走一步。”
“好啊,反了你个小妮子,敢咒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李家坡浪里白条草上飞不是浪得虚名。”
月过树梢头。
这场杀敌八百,自损两千二的白热化战争终于落下帷幕。
瞥一眼睡姿慵懒的熟美人,贤者陆绍宽开始思考一些哲学范畴的问题,老前辈们说好男不与女斗,实在是经验之谈,再正确不过。
打铁还需自身硬,就算他再勇猛,是打铁的又如何,熟美人是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