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绍宽努努下巴,笑道:“几步路而已,关先生应该亲自同佳慧讲清楚。”
关山咬着牙嗡声道:“要是能三言两语讲清楚,我还用你转达?”
话罢,迈开大步,急匆匆的离开。
......
与后世的高科技相比,此时的商务车很简陋,好在秉承了陆绍宽在一贯的什么风格,够大。
关小球女拉着窗帘心不在焉的看着车窗上的风景,似乎对老豆不辞而别耿耿于怀,她瞥了一眼,对坐在熟美人和胡御姐中间享尽艳福的陆绍宽不满。
方亦华和何贯倡的突然造访,打乱了陆绍宽的计划,原本准备出院的再一次“意外”只能临时取消,用力过猛强行加戏也没什么必要了。
车子缓缓驶进观塘地界,陆绍宽问道:“发布会都安排的怎样了?”
阿梅和肥彪对视一眼,后者严肃的答道:“港岛有名有号的媒体都知会到了,至于有多少家到场,就不敢保证。”
他怕那三家向媒体施压,拆德玛西亚的台。
“安心,港岛的记者很敬业的,这么大的新闻不报道,岂不是跟钱过不去?”陆绍宽不太担心,大家都是聪明人,以他现在的知名度,有些事是压不住的,充其量那三家可能会找一些记者搞小动作。
媒体会有立场,有所偏好,但大部分媒体都有道德底线,可能会通过春秋笔法,引导受众的思想,但不会明目张胆的颠倒黑白,他们拿手的是把白,描的更白,把黑彻底描黑。
当然一部分靠制造花边新闻,靠噱头博流量的街头小报不算。
车子缓缓停在菜馆门口,早已经挤在门口的记者们见到车子,立刻蜂拥着围堵过来。
肥彪带着老赵三人下车隔开人群,但疯狂的记者并不给面子,推搡着要把摄像头伸进车子。
“各位记者朋友,让一让,车里有病人。”
陆绍宽先把轮椅放下来,然后抱着关小球女下车,故意将被石膏包裹的略显臃肿的左腿漏出来,供记者们拍照,然后才把关小球女放进轮椅,盖上毯子。
熟美人和胡御姐仿佛哼哈二将,绷着脸跟在陆绍宽身后。
关小球女没见过这样大的场面,一时间有些紧张,眼神闪躲,下意识的把毯子盖在肩膀上,可怜又无助。
陆绍宽低头凑到关小球女耳边低声安抚,记者们迅速的抓拍下这一可以大书特书的画面。
“各位,麻烦让一让,我进不去门,大家的采访也没办法进行,是不是这个道理?”
现场一片嘈杂,记者们七嘴八舌的提问,陆绍宽高声喊道:“各位记者朋友的问题,请留到一会的发布会上,我会尽可能一一解答,谢谢大家配合。”
几十米的距离,磨蹭了十多分钟,陆绍宽有一种赶大集的错觉。
菜馆一楼布置的并不正规,好在大家都有正事,也没人在乎是否寒酸。
“招待不周,大家就当是老朋友喝茶,聊天好了。”陆绍宽刚落座便笑着跟记者们寒暄,座位次序也斟酌了好久,他无疑是主角当事人,熟美人以正牌的身份坐在他左手边,关小球女尽管不愿意,也被安排在陆绍宽的右手边。
至于胡御姐,如今升官了,主持本次记者发布会。
这打算说几句话暖场,一名戴眼镜的记者站起来首先发难。
“陆先生,你接连遭遇车祸,这其中到底有没有阴谋?”
胡御姐皱眉,不满这位不按套路出牌的记者,她仰头故意不理会对方的提问,不想对方步步紧逼,提高嗓门问道:“有人说这一切都是陆先生自导自演,为了博得舆论的同情,是否是这样?”
气氛瞬间僵住,谁也没想到记者发布会刚一开始就是王炸,连一点缓冲过渡的时间都没有。
“这位记者朋友的想象力很丰富,若是进了影视圈,一定是一个优秀的编剧,不,电影都不敢这么演!”他侧过身子伸手指向埋头盯着鞋子的关小球女,痛心疾首的呼吁道:“关小姐有什么错?受害者有罪论更要不得,若是大家都这样阴谋论,长此以往,这个社会就没了是非观,以后大家再遭遇不幸,是不是也希望别人不是声讨施害者,反而第一时间质问受害者哪里做错了?”
不给那名记者反驳的机会,他提高嗓门,指着关小球女唾沫横飞:“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女孩子,她本应该拥有美好的人生,读书毕业工作,恋爱结婚生子,但偏偏差点失去追求幸福的权利,她有什么错?是父母不应该让她出生,还是她不应该出门,活活憋死在自己家里,任由躯体发霉,灵魂呆滞。”
“我要警告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有什么冲着我陆绍宽来,别伤害无辜。关小姐受伤后说过一句话,我深以为然,让坏人占据再三得逞的唯一可能,就是好人袖手旁观,我陆绍宽不敢大言不惭自诩好人,但我也不会屈服。”
戴眼镜的记者总算找到插话的空闲,他问道:“那也就是说,车祸不是意外,真的是一场阴谋喽?”
陆绍宽指着那名咄咄逼人的记者,皱眉道:“这些只是你的猜测,你怎样报导是你的问题,希望大家做个见证,下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