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小是小,散发的气息和威压可不小。
姜若在耳室前思索了下,还是决定先去中室看看,然而还不等她进去,里面便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随后其他人也纷纷喊叫出声。
姜若脸色一变,脚步一踏便飞身进入,正好看到一团薄薄的黑雾环绕住场内活人,甚至外围有人的脸色已经呈现青白之色。
“孽障!尔敢!”姜若面若寒霜,冷冷清喝一声,抬手便是一道印记打去。
黑雾一见她就往人堆里极速窜去,似乎要从口鼻处进入在场诸多活人的躯体,但速度却不及姜若的法印快,刚钻进去一部分便被金色法印狠狠追上,登时发出一声比所有人加起来还有凄惨可怖的尖叫。
打出法印以后姜若也没有放松,快步上前查看了下她们的情况,见没有人死亡才松了口气。伤是有点伤,最狠的一个几乎就只剩一口气了,不过有气儿就行,只要三魂七魄还在,生死人肉白骨她都能做到,地府可不敢硬从她手里抢人。
不过一般姜若也不会特意去破坏规矩。
“啊啊啊,你,你是谁?!”被囚禁半个多月的考古队早已成了惊弓之鸟,见姜若过去便吓得立刻一抖,待看清来人是个漂亮姐姐以后才缓缓松了口气。
不怪他们惊慌失措,任谁在这种黑漆漆没有丝毫光线的地方被囚禁半个月都要么疯癫要么斯德哥尔摩,尤其还有个可怕的疑似僵尸的玩意儿随时威胁性命,没疯都算好的了。
尤其是所有军人全部受伤昏迷,老教授也受惊昏迷之后,所有人都在担心自己的命运。
“别怕。”姜若看她们一眼,渡了口灵气过去,既安抚又稍稍缓解他们的身体状况。
后面的军人就比姜若慢了十几秒,几乎都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急急冲了进去,发现地上的伤员时更是着急,还是姜若皱眉道了声“别过来。”才停下。
“姜小姐。”徐素澜压住自己心下的焦虑,视线在被困的那群人里来回逡巡,“现在什么情况?有没有人伤亡?”
“有点感染了。”姜若顺手把所有黑雾团吧团吧收起来,然后查看了下最严重之人的强势。他伤在腰部,应该有在醒来时勉强止血,但并没有做其他处理,还能活到现在全靠当兵的身体素质强。
“感染?带药剂了吗?”徐素澜不敢耽搁,下意识相信了她的话,转头就问跟在旁边的军官。
军官一脸懵逼。
能跟在徐素澜身边第一个过来的哪个不是精通战斗的特种兵,哪里知道后勤的情况。
“不用。”不过还没等她们回答出来,姜若先摆摆手阻止了徐素澜的问话,在众人的注视下竟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口小鼎,然后从鼎里掏出来几颗清香四溢的小药丸子给人塞了进去。
剩下的伤员也是如此,有外伤的先用药丸吊命,然后割掉腐肉,再上药,没一会儿就让大多数人的呼吸都平缓了下来。
徐素澜见状也松了口气,赶紧建议墓外候着的人叫医疗兵过来,过一会儿等姜若说没问题了才凑过去商量怎么把人运出去。
伤员不宜动弹,但一直在这待着也不好,哪怕有姜若的处理,在这种潮湿阴暗的环境下也不适合伤口恢复。
士兵们忙忙碌碌地在联系医疗兵救助伤员以及检查环境,姜若在喂完药丸后便不再管她们,站起身来看了看四周。
中室的灯光也早已随着她的进入而点亮,油灯不如白炽灯明亮却也足够照亮周围的环境,让人清晰的看到中室的布局。
中室与一般墓地一样,最中间摆放着棺材,四角立着四根柱子,柱子上也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彪。与门上的彪不同,这里的便全都正面面向正中棺材,一张血盆大口大大张开,舌尖上立着一根长明灯。
听起来像个灯柱对吧,但现场看着只觉得诡异,仿佛那些彪暂时无法吞噬掉棺材中的僵尸而只能舔着长明灯解馋一样。
而正中的黑沉木棺材已经打开,正主明显已经不在这里。
姜若看了看,走到长明灯前轻轻一捻,再凑到鼻尖嗅了嗅,仿佛自言自语道:“鲛油。”
鲛油,取鲛人尾部最肥美的肉炼出来的油,一只鲛人最多只得一斤,以之制成蜡烛,哪怕一点点都可燃烧千年,时常用来做贵族墓中燃着的长明灯。
鲛油珍贵,但因为违反人性而曾经被姜若下令禁止,后来只有一些走私犯才能搞到,是以极其珍贵,哪怕许多人喜欢也少有人能用到。
虽然元英深受帝宠而用得起鲛油,但她很明显不是鲛油的受众。
而且……这里的鲛油很明显不是用来燃烧的。而是——
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