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鹤稍稍低了头。
两人离得极近。
书念压低了声音,说话时有浅浅的气息呼出,染红了谢如鹤的耳根:“他还想要你签在肚子上”
下一刻,谢如鹤抬起头,伸手揉了揉耳朵:“为什么。”
书念有些尴尬:“想给同学看到。”
谢如鹤坐直起来,平静道:“我知道了。”
书念的神态小心翼翼:“你不想也可以拒绝的。”
王林锡刚好在这个时候给王浩买完烟回来。他把东西放到王浩的面前,而后跟对暗号似的对书念说:“姐,腹肌!腹肌!”
“”书念的语气软软的,“你去把专辑拿出来。”
王林锡欢呼一声,蹦跶着回了房间。没多久,他抱着一大叠专辑出来,放到谢如鹤的面前,狗腿地喊着:“姐夫。”
谢如鹤应了声,而后快速地在那十几张专辑上都签了字。
王林锡还在一旁得寸进尺的说着话。
“这里能不能加一句,亲爱的林锡。”
“这个这个!就写祝王林锡13岁生日快乐!”
谢如鹤也没拒绝,看起来格外有耐心。王林锡说的话,他都会温和地应一声好,而后一句一句的往上写,没有一丝的不耐。
书念在一旁看着。
良久,谢如鹤签完字后,王林锡动作温吞地掀起衣服的下摆。也许是因为在偶像的面前,他的模样终于有了一点小羞涩:“还有这”
谢如鹤把他的衣服扯了回去:“签手上吧。”
王林锡思考了下:“但写手上很容易掉。”
谢如鹤说:“掉了我再给你写。”
王林锡的嘴角疯狂上扬,有种抢到演唱会门票的感觉。
“以后有空可以过来玩。”谢如鹤在他的手心签了个名,盖上笔盖,弯着唇说,“多来陪陪你姐姐。”
又呆了一段时间。
临近九点时,书念觉得时间太晚了,主动提出要离开。
两人跟王浩和邓清玉道了别,而后坐着电梯下了楼。刚刚在饭桌上,书念和谢如鹤都喝了一点点酒。此时两人都不能开车,干脆先把车放这,走去坐地铁。
晚间的空气格外清新,微带着凉意。
书念抬手碰了碰发烫的脸颊,在此刻才觉得刚喝的那点酒似乎上了头。她的情绪很好,全身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
过了一会儿。
书念把口袋里的红包拿出来:“刚刚王叔叔给了我这个。”
谢如鹤看了一眼:“红包?”
“嗯。”书念吸着鼻子说,“他跟我道了歉。因为以前他以前说过,觉得给我治病花的钱,跟烧了没有区别。”
“”
“我当时特别不开心,觉得自己好像是个累赘。”书念垂着头,“也没有告诉我妈妈我听到了这些话,就自己一个人偷偷哭了几次。”
谢如鹤下意识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抬起来。
她的眼睛干净澄澈,没有一点湿润的迹象。
书念睁着圆眼,被他这个举动弄得发愣。下一秒,她的眼睛弯成月牙儿,温吞道:“我觉得,生活好像越来越好了。”
谢如鹤松了口气:“嗯。”
那些难熬的,不想再去回想的过往。
好像就真的已经彻底跟她告别了。
书念突然冒出了句:“阿鹤老师,我有点想唱歌。”
闻言,谢如鹤垂眼看她:“想唱什么?”
书念想了想,笑眯眯地哼了最近一首大火的歌,随后问:“我跑调了吗?”
谢如鹤沉默几秒,点头:“跑了。”
书念连忙把声音压低:“那不能让别人听见。”
“没关系,唱吧。”
“别人会笑我。”
“没有别人。”
“说不定现在就有别人在,但我们没注意到。”
谢如鹤揉了揉她的头,面不改色道:“那我就说是我唱的。”
“”
他都这样说了,书念犹豫了下,又继续哼起了歌。很快,她想起刚刚看到的那张专辑,停下了歌声,问:“你的第一张专辑名是叫吾念吗?”
谢如鹤的脚步一顿:“第一张?”
“嗯。”书念打了个闷嗝,“第一张。”
“不是。”
书念皱起眉:“就是叫这个。”
谢如鹤说:“不叫这个。”
“我之前都查过,第一张就叫吾念。”
“你查的不对。”
书念的嘴角耷拉下来,郁闷道:“那叫什么?”
“叫。”谢如鹤轻笑了声,“我的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