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王实仙被送到国安的医院里做手术,视线继续回到福清武馆的演武馆。
两个黑墨镜守在门口,犹如两个门神,这时从天台上下来一个黑墨镜悄悄地溜达到演武馆的门旁问道:“死了吗?”
门北侧的黑墨镜点了点头。
“良还是元?”
站在门北侧的黑墨镜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圆形。
天台下来的那个黑墨镜一握拳头,晚饭有着落了!他转身回到了天台上,将赌局的结果通过手势传给了武馆围墙外的同事。
小张和老王守在在路口感觉路边的黑墨镜有点奇怪,面部表情依然严肃,可两人还是能从他们身上看到一股欢快的气息,难道出啥喜事了?
双方心照不宣,各留一线的默契,终于被打破。
擂台之上,众目睽睽之下,池田信长对王实仙痛下杀手,反被王实仙所杀。
结局虽然充满了戏剧性,也很血腥,可大家都理所当然地该干嘛干嘛,武林有武林的规矩,没人会二杆子似地站起来大喊抓拿杀人凶手。
法律,好像在福清武馆这片土地上,暂时缺席了。
甚至连冈本美惠都无法说什么,因为天良人巴不得元阳人坏了规矩,身为地主的他们更可以己方人员伤亡为借口,将元阳人团灭掉。
按理说双方应仇怨更深,但强者是可以得到原谅的!
元阳人有崇尚强者的传统,虽然几乎没人能看懂最后池田信长在占尽优势下,为什么会突然断片被当场击杀,但并不妨碍他们对全真仙君的实力产生认同感。
此次比武,没有十局六胜的说法,十场打完为止。
擂台上破损的地板已经被换掉,天良老年组正在擂台上比武的是殷士钊,朝清派武功以狠辣而著称,特殊打造的轮椅在他的身下俨然成了件奇门武器。
闪转腾挪中,殷士钊的双掌与轮椅各个部件相配合或守或攻,犹如陀螺,特别适合擂台这种小空间内的打斗。
对面的元阳老者显然不适应这种攻击,一时间疲于防守,被占据优势的殷士钊一路碾压,败下阵来。
后面两场,良元各胜一场,只剩最后一场没有打了,郑庭基面含笑容,他知道这是属于他的战斗。
元阳武术团里有位身穿元阳服的枯瘦老者离开座位徐徐而行,昨日这位老人恰到好处地击败了华元武术团的两名高手,郑庭基能感应到对手的强悍,知道这是元阳方为自己准备的对手。
看着擂台对面的郑庭基,高桥则成咧开嘴笑了,用熟练的天良语说道:“纪元7498年12月25日凌晨,我们见过。”
“那天俺不仅见过很多元阳人,也还杀了不少。”郑庭基淡然说道。
“我叫高桥则成,那天凌晨在九塘的那个山洞前,还没有机会自我介绍,这次就补上吧。”
“这次孩子们来请我,我本不愿凑这个热闹,可知道你在这里,这把老骨头还是来了。”
“呵呵,从纪元7499年开始,我就一直呆在我元阳英烈馆内与亡灵相伴,郑将军这都是拜你所赐啊。”高桥则成轻笑道。
郑庭基也笑道:“你是中村正雄身边的那个武士吧?当年我不过是拧断了中村正雄的脖子,你还打了我一掌呢!观你阳气十足,六七十年了,倒没沾多少阴气。”
“差不多啦!我活得也够久了,不过能在死之前能再次见到郑将军,也算死而无憾了。”高桥则成很感慨,两人本不相识,只因六十多年前一次交手,如今像是老友相会般聊起了家常。
那年,高桥才二十七岁,作为修士被陆军部召集,派往天良国大本营,负责贴身保护元阳军陆军少将中村正雄将军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