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也是女子,她可是记仇的,那女人若真惹到自己头上,她可不会如闵子浔一样事事忍让,一定会让她好看。
她虽然才醒来不久,了解得不多,但从这副身体主人在府中的待遇也能猜到,这闵子浔往日一定是诸多忍让,不然何以让人轻视至此,让奴婢都欺到头上。
虽然她心里也明白,闵子浔这也是迫于无奈,若不是能忍,只怕也活不到现在,可心里多多少少对闵子浔还是有些鄙夷,真是够窝囊的,真是,没用得很!
主子没用,手下的奴仆也跟着遭殃。
安婧苏对春来有种莫名的同情,叹口气,“他还没好利索,就别动来动去了,让他好生养着,回头等好全了,再来我身边伺候。”
“好,小的回头就去跟他说。少爷你饿了吧,你先躺躺,小的去瞧瞧嬷嬷晚膳做好没有。”
安婧苏点点头。
看着冬来那有些消瘦的身影掀了帘子要出屋时,安婧苏终是忍不住了,喊了一声,“冬来。”
冬来回头,“少爷,什么事?”
安婧苏看着他,眼神坚定了几分,“冬来,你们跟着我……受苦了,不过你放心,你家少爷死了这一回,如今想明白了,往后断不会再让人欺了去,我也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
冬来听了这话,差点没忍住哭出声来,他家少爷万事不上心,如今终于想明白了。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家少爷以后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冬来擦了擦眼,哽咽着回道:“小的知道少爷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小的们没有受苦,只要少爷好,小的们就好。”
语无伦次的,冬来只觉满心高兴欢喜,只想赶快去将这好消息与陈嬷嬷分享,道了声“小的去了”就风风火火的跑了。
看到冬来那高兴的样子,安婧苏有些无语。
可见这闵子浔往日有多烂泥扶不上墙,如今就说了这么一句,就把冬来欢喜成这样。
安婧苏摇摇头,又觉得有点好笑。
冬来出去了,屋中又只剩了她一人。
知道得越多,安婧苏越是觉得那闵子浔的日子真是过得惨。
人不受重视,奴仆也被打压,还有这屋子,啧啧,如此简陋哪象个伯府少爷的寝卧。
跟她以前的寝卧比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她以前的寝卧虽然谈不上珠光宝气,但却足够淡雅精致,一溜儿檀香木的家俱,手边随便一件摆件不说价值连城,那也是值好些银子的。
可现在这房里,半新不旧的几件家物什儿,也不知是什么木材打造的,看着就不象是好东西,一张床,几张条案加上圆桌和椅子,靠窗也没个矮榻,中间也没个博古架隔开,估计是没啥值钱的摆件,所以连博古架也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