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等沈听水喘着粗气推开房门,就看到赤着脚丫站在床边一边抹眼泪一边扶着床找鞋子的良弼。
小家伙听到动静回头看到站在门口的沈听水愣了愣,马上撇着嘴大哭起来,委屈的小模样看的他心揪。
沈听水叹息一声,走过去小心翼翼避开他屁股上的伤口把他抱进怀里,用手给他抹掉眼泪:“小哭包,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不哭了啊,放松。屁股还疼不疼?”
小家伙哭的打嗝,根本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抽噎。
沈听水无奈,只能一边给他顺气一边哄,时不时还要拿帕子给他拧鼻涕,温声细语的劝了好一会儿小家伙才一颤一颤的消停下来。
“说你是小哭包一点都没冤枉你。”沈听水眼里带着戏谑,故意展开水淋淋的袖子给他看:“现在是越来越能哭了,自己拧一下,看是不是快一斤眼泪了。”
小家伙哭的眼睛眉毛都是红的,可能有些迷糊,竟真张开手准备去拧。
沈听水赶紧收回袖子,哭笑不得的点了点他圆润的小鼻头:“儍小良!”
趁着良弼现在屁股不疼了,沈听水赶紧弄了点饭给他垫垫,然后把大夫开的消炎药煎一副给他灌下,心里才稍稍踏实一点。
小家伙现在屁股已经开始肿了,躺不下去,只能趴在床上。但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他跟本睡不好,哼哼唧唧动来动去不消停,沈听水只能让他趴在怀里,半抱着让他舒服点。
听着小家伙逐渐匀称的呼吸,沈听水伸手揉开他皱起的眉头,轻轻拍打小家伙的背,让他睡更安心些。
天气炎热,沈听水没有给他盖被子,只是拿被角虚拢着他的背,就算这样小家伙也热的满头大汗。他一边拿着把蒲扇轻轻挥着,目光却放在了小家伙只穿了一条亵裤的屁股上。
良弼屁股上的伤口那么深,夏天那么热光靠金疮药根本无法保证伤口不发炎,他必须想办法弄点酒精消毒。
这个世界的白酒度数非常低,根本达不到消毒的效果。白酒度数低的主要原因就是他们蒸馏技术落后,想改进就得更换蒸馏装置。
沈听水和他爷爷生活的地方有逢年过节蒸酒的习惯,对蒸酒的流程并不陌生。他记得自己家蒸的酒度数都很高,只有酿的甜米酒不蒸馏才和这个世界的酒的度数差不多。
晚上吃完饭,他边回忆边琢磨,画了一个简单地蒸馏装置,第二天拿到木匠铺交给木工师傅做。
装置很简单,而且他要求只做成砂锅配置大小,木匠半天功夫就做好了,下午他买了些酒连同蒸酒装置一块取回来。
没有厨房可以用,他就到客栈的后院用小推车上的炉子蒸酒。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而且必须对蒸馏的温度严格把控好,稍有不慎出酒率就会极低。
第一次自己蒸酒,沈听水根本掌握不好火候,蒸坏了好几次勉强摸到门道,忙忙活活一下午到天黑才把买的那两坛子酒蒸完。
他抹了把脸上烤出来的汗,抱起半罐子的高度酒精深吸了口气,闻着那特有的辛辣味非常满足。
知道今天忙的脱不开身,沈听水给小二了些钱拜托他照顾良弼。小家伙知道他为了自己大热天的在太阳底下烧炉子,一整天都很乖。他不在的时候小家伙就自己在床上玩,吃饭喝药很配合过来帮忙的小二,一点都没让他操心。
等他拿着装酒精的坛子回答房间时,良弼正撅着屁股枕着他买的话本子睡得香甜。
他估计是趴烦了,又不能躺下,只能跪趴着看话本,不小心睡着了。
沈听水把酒坛放到桌子上,走过去轻柔的把小家伙端起来抱进怀里,帮他把压迫的四肢舒展开。
良弼没睡熟,躺进沈听水怀里就醒了过来。小家伙迷糊的揉揉眼睛看到沈听水,软软的在他怀里蹭了蹭:“听水哥,你回来啦?我今天有好好吃饭喝药哦。”
邀功的小表情不要太明显!
沈听水低头跟他脸贴脸感受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见没有发热才松了口气,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脸:“这么乖啊,想要什么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