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一阵窸窣声。不一会儿,其莫一脸嗔怪地走了出来:“公主,咱们什么时候有新茶了?”
一抬头,正撞见贺澜用一种关切、伤感的眼神望着她。其莫莫名觉着脸色一热,两片绯红顿时飞起。
忙行了一礼,嚅嗫道:“公子……”
贺澜没有做声。一双湛黑的眼眸,依旧紧紧盯着她。
“咳咳……”弋姝忙朝着甘棠递了个眼色,“那个,你怕是找不到,我和甘棠去找一找。你帮忙先陪下贺公子。”
“哦……对对,那日韩神医捎了一罐来,瞧我这记性!莫不是放东屋了?公主,咱们找找去?”
甘棠说罢忙扶起弋姝,顺手将椅子旁的一件棉袍拽下。
“哎,你们……”
其莫一急,也想跟着出去。没想到,甘棠一转身竟将房门给带上了!
“你很怕与我相处?”身后,贺澜幽幽道。
其莫身形一僵,忙努力深呼吸,转过身拼命维持脸上的平静。
“属下不敢。”
“我寻了你五年。”贺澜声色淡淡、隐忍着,“甚至,与贺莞至今未说话。”
其莫不由一愣。她没想过,贺澜竟会寻她;更没想过贺澜会因此与贺莞生隙。
“属下……如今是姝公主的侍婢。”其莫垂眸。
“我知道。当年贺莞确实有过分之处,对不住你。”贺澜脸色依然平静,可周身气息却慢慢变冷,“可是其莫,你宁可让我以为你死了,也不愿见我一面是么?”
五年,他从焦急到心痛,再到绝望麻木。他甚至不惜与亲妹子决裂,未曾见上最后一面。
可结果呢?她却逍遥自在地在这儿躲了五年!
“属下当年并未卖身贺府。属下与公子,本就不是一世主仆……”
“呵……”贺澜突然一声冷笑,站起身慢慢逼近她,“你居然说我们之间只是主仆?有仆人会与主子对酒畅歌么?”
“那是公子抬举属下。”其莫莫名地心头一紧。
“有仆人会舍命为主子挡箭么?”贺澜有近了一步,直勾勾地望着她。
“那是属下的本分。”其莫默默往后退了退。
“有仆人……会为主子宽衣解毒么?”
“轰”,其莫脑中顿时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