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昭珑院中，缺医少药遍求无人应。小姐曾说，世态多幻、人情易消。世人逐炎凉乃是本性，实在无需责怪。”

“你是……”弋姝惊骇无比，双眸骤然收缩。

这话，她当年躺在床上只对一人说过。

而那人，已然去世五年！

“彦九无所求，只求小姐让彦九保持如今面目。”彦九轻轻哀求着。长长的羽睫颤了颤，一颗泪珠

终于坠下。

弋姝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她，一时竟忘了反应。

她没想到，彦九居然会是她！

颜染夫人。

她这世唯一觉着亏欠的人。

屋外，似乎有人更近了。

“贺莞郡主，是你杀的吗？”弋姝哑着声问。双眸中不禁透着一丝期盼，她希望颜染能给个否定答案。

颜染温柔地望着她，就像看着自己守护的珍宝一般。片晌，终于闭上双眸，轻轻吐了一个字：“是。”

“为何？”弋姝不死心。

颜染一定有苦衷。她不相信，那样温柔良善的颜染，会无缘无故杀人！

“贺莞追查雪狐，目的不纯。”

“他们不过是受人之托，寻回北戎公主的孩子罢了。何必杀她！而你，又为何会牵扯其中？”

“呵，公主还真信？”颜染突然笑了。随即又望了邰嬷嬷一眼，眸光中尽是不屑与鄙夷：“我家主人早透过信息，那孩子好得很。可贺家却依旧不死心！贺家寻那孩子不过是想……”

话音未落，颜染突然不可置信地猛地一低头。

胸口，慢慢绽出一朵鲜红血花！

血液迅速渗入被褥，颜染也重重跌落回床上。双眸圆睁，瞳孔中满是一个老妇人平静的倒影。

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插在了她心脏处。一刀毙命！

“老奴不管她是谁，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邰嬷嬷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