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山河,百寸血。
这里已经分不清到底是雨还是血。
尸体依然堆的如同小山一般,前赴后继的人踩着同僚的身体一步步爬到了与城墙一样高的地方。
随即一道寒芒刺出。
便让他好不容易爬上来,犹如滚石一般翻滚下去,变成了他人的垫脚石。
“刺!”
“吼!”
吼声依然没有刚才那般震耳欲聋,城墙上的侍卫就连拿着木柄的双手都已经颤抖不已。
他们不知自己到底刺出了多少次。
只是每次张狗蛋喊令,他们刺,随后拔。
如同一个个没有思维的木桩一般。
张狗蛋握紧长刀砍掉了一个幸运儿,脸上写满了疲惫。
杀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挥刀砍。
便被骨头楔住,想在拔出那便是一件并不容易的事情。
饶是他这般百战士卒,到了此刻也是凭着胸口处那一抹气吊着。
张狗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转身看向已经是精疲力尽的同僚们,战争持续到现在,已经是伤亡过半。
剩下之人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宫门破只是早晚之事。
但他们这些人身为大内侍卫,做的就是保护宫门之责。
想要过去,便只能从他们尸体跨过。
“杀!”
“杀!”
震天的呐喊声让来犯之敌,浑身一震。
就连身为敌人的他们对于这种冲天的气势,都让他们感觉到胆怯。
王云看着城墙已经是残兵的侍卫,心中不由的哀叹道。
“哎,你们这是何必呢。”
“为何要阻挡我。”
“为什么?”
“放我过去,你们就可以得到荣华富贵,放我过去你们就可以安享晚年。”
“但是你们为何不让我过去。”
“难道仅仅就为了那个狗皇帝吗?”
“好,那我就让你看看你们的皇帝。”
王云拿着手中的头颅,提起丹田之气,大吼道;“皇帝人头在此,你们还不快快投降!”
“轰隆!”
一道雷声劈亮了整个大地。
“张哥儿,你快看那好像是皇帝的头。”
张狗蛋睁大了不满血丝的双眼,面露不可置信的望着王云手中的头颅。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皇上明明在我们后面,还活着不可能死。”
“绝对不可能,假的,绝对是假的,大家不要相信他。”
“但张哥那好像真的是皇上的头。”
他们身为大内侍卫见到皇上的次数还是很多,虽然天色昏暗,下着大雨,但从雨幕中透露出的轮廓,必定是皇上。
“不,你们不要相信他,他这是故意为之,想让我们自乱阵脚。”
张狗蛋大吼了一声。
“啊!”
一道惨烈的叫喊声响起。
一个兵卒爬到了城墙上面,挥刀便泼洒了阵阵血水。
仿佛河床被掘了一般,这声喊叫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四处的兵卒趁着侍卫失神的时候,已经冲破了一个缺口,大量的士兵涌了上来。
挥刀向他们砍去。
“稳住,稳住!”
张狗蛋挥刀砍杀了迎面而来的兵卒,但这次无论他怎么叫喊,都已经于事无阻。
信念已经被打破,想在建立起来就难了。
兵败如山倒。
四面的兵卒已经占领险要之地,依靠这些已经信念崩塌的侍卫,已经是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