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可能性，电话那头的女声语气中带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恼怒：“顾长羽，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骨气！你是丫鬟吗？被他们家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当初他们看中你的流量，娶你进门的时候怎么说的？可现在呢，他们张家渡过难关了，就翻脸不认人了，把你当成保姆折辱了这么多年，现在张鸣泽那白月光回来了，就要一脚把你踹了，你还上赶着腆着脸留在张家惹人嫌吗？！”

女人的话让顾长羽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什么叫看中原主的流量，娶她进门？当初不是原主为了和男主在一起，给男主下药，然后母凭子贵嫁入张家的吗？而且……张鸣泽的白月光说的是谁？女主吗？

可是……自己现在还没有和张鸣泽离婚，为什么女主就已经出现了？

她心中的疑虑从进入女配的身体以后，就没有消失过，而这个给自己打电话的女人，明显对自己现在的情况很清楚。

顾长羽想了想，直接对电话道：“你现在方便出来吗？我们见一面吧，我有话要问你。”

在电话里约好了要见面的地点以后，顾长羽便想要直接离开张家，这立刻引起了张中阳和王巧芸的不满。

本来张中阳就对顾长羽突然接电话，不听自己的教训心里不舒服，再加上王巧芸在一旁不停的说着酸话，张中阳更是心里憋着一股怒气。

“你这是什么态度！长辈跟你说话呢，你说走就走，还有没有一点规矩！既然你嫁进了张家，就要守张家的规矩，我知道你们戏子没几个干净的，可你现在已经是当妈的人了，这么晚还出去，要是被媒体报道出去的话，我们张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顾长羽出门的脚步突然顿住了，张中阳以为她知道错了，脸色缓和了一些，似开恩般说道：“天色也不早了，快点去做饭，下次要是再这样对公婆不敬，对子女不慈，你就滚出张家的大门。要知道，凭我们张家的门楣，阿泽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你可就不一样了。”

“别天天蠢钝如猪似的，想着用这样的方式去吸引别人的注意力，阿泽越是想要和你离婚，你便越应该乖巧懂事一些，才好留住他。再不济，得了我们的欢心，就算是和阿泽离婚了，我们也会给你一些钱财傍身的，不然就等着净身出户吧！”

张中阳告诫完以后，挥了挥手道：“行了，没什么事都别聚在这儿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哪怕自己不是原主，听到张中阳这样的话，顾长羽心中都升起了一股憋闷来。

“我说老爷子，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您还活在旧社会呢。口口声声规矩规矩，合着这规矩就是为我一个人定的？还有，您没搞错吧，张鸣泽就算是和我离婚了，我名义上也是他的前妻，只要是占了这个“妻”字，这张家的财产，就有我的一半，您说不给就不给了，问过法律了吗？”

当初张怡死亡的时候，张鸣泽坚定了要离婚的心，王巧芸告诉何映依，说有办法让张鸣泽回心转意，然后让原主签署了一份协议。

那份协议，就是自愿放弃张家财产的文件，如果要是离婚，原主只能净身出户。当时原主满心都是挽留丈夫，又因为女儿刚去世心中伤心，也没多看就签署了，结局就是被张家扫地出门。

当初写文的时候，就算是将原主写的这般惨，死了孩子、离了婚，又净身出户，但因为她的角色在文中属于反派角色，所以很多读者依旧觉得不满意，想要虐的原主更惨一些，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后面在番外的时候，顾长羽确实也为原主安排了一个结局……只是那结局，实在是算不得好。

不过现在，张怡还活着，很多事情还没有发生，既然没有发生，就是可以避免和改变的。

原本想着原主是个恶毒反派，自己占据了她的身体，便按照小说中的路线这么走下去，让善良的主角们迎来皆大欢喜的结局。

可现在……看到自己原本认为仁慈的婆婆和正直的公公，这样充满歧视的污蔑和责骂，顾长羽突然就不想这么随遇而安了。

离婚，当然可以。

想让我净身出户？呵，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