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还没有吃饭吧，您先休息一下，我给你做饭吃。”扶着老人在床边坐下，顾长羽想让老人将灵药给服用下去，却不知找些什么理由，便借口做饭，想要将药下在饭菜里。

“不用了，不用了，”老人疯狂摆手，起身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塑料袋，塑料袋装着的，是一沓几毛几块的纸币：“闺女，你还没有吃饭吧。爷爷这里还有点钱，你拿着钱去买点东西吃，爷爷自己随便做一点吃就可以了。”

顾长羽看着老人掏钱的举动，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涌入心头，夹杂着感动和心酸，让她喉头哽咽，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以为自己活了这么久，早已看透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虽依旧有自己坚守的底线，但对人的善恶已经麻木。

可现在，看到这个爷爷生活的如此艰难，却依旧会将自己仅有的钱给予别人，才恍然自己的麻木，只是因为生活的环境并无多大起伏，所以麻木了。

而当脱离自己原本的生存环境，看着人间苦难时，依旧会心疼动容。

“爷爷，我有钱，我有好多钱，你自己把钱拿好，不用给我。”

顾长羽身上的现金不多，爷爷又没有手机，她拿出钱包，将自己仅剩的钱都掏出来，递给爷爷：“爷爷，差点忘了跟你说，齐仁齐智去国外念书，学校还发了笔奖学金，他们让我交给你。”

“我这次出来的匆忙，没有把钱带齐，等下次过来，我再把钱全都给你好吗？”

顾长羽将钱都塞给老人，老人手忙脚乱的接过，把钱拿好后，却又向顾长羽递过去：“闺女，我那俩娃去国外，读书肯定要不少钱吧。你别给我，我这一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多久了，这钱给我也浪费了，你能不能，帮我把钱给我俩娃娃寄过去？”

老人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顾长羽，哪怕如此身患绝症，急需用钱，他第一时间想着的，却还是自己的那两个孩子。

“爷爷，你不知道，齐仁齐智在学校里可争气了，他去外国读书的钱，都是学校出的。不仅是读书的钱，还有生活费，住宿的地方，学校都找好了，爷爷不用担心他们。”

顾长羽不但没有接爷爷的钱，还后退了两步，她掩下心中悲伤的情绪，故作兴奋的向老人讲述着那两个孩子的成就：“他们学习成绩好，学校也愿意培养，不会让他们有什么经济上的担忧的。你把他们养这么大了，这奖学金是他们孝敬您的，您就收下吧。”

说完后，也不再看老人是什么表情，顾长羽直接转身去了灶台那里，想要生火做饭。

“爷爷，我做饭还有一会儿，您先睡一会吧，一会儿睡醒了，饭菜就好了。”顾长羽看着灶台上的环境实在是不怎么好，估计收拾要收拾许久，还是先让老人休息一会吧。

“闺女，不用给我做饭，真不用给我做饭。早上买的馍还有呢，桌上也有菜，我没饿着自己。”老人上前，想要将顾长羽拉到凳子上休息。

“闺女，你坐，你坐。你再给我说说，我那俩娃，在学校表现怎么样？老师同学都喜不喜欢他们啊？”

“喜欢，可喜欢了，老师也喜欢，同学也喜欢。爷爷教育的好，教出了两个大学生，辛苦爷爷了。”顾长羽被老人拉了过来，她知道老人现在身体不好，也没敢强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