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叹他是陈国最尊贵的皇子又如何?
国小势微。
在大晋这种强国前,皇子可笑的身份又能换来几分尊严呢!
过着卑微讨好的生活也不过是为了保留一条性命,奢望有朝一日能安全回到陈国罢了!
他……作为质子来大晋已经整整十年了。
他很想家。
想念家乡泥土与草原的味道。
父亲病情愈发重了……
裴玉按捺下心中的凄凉与悲痛,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裴兄不必心急,陛下倘若还未开口,局势尚且未明,你未必就回不去了……”
长孙炽幽幽叹息。
伸手为他添了半盏茶,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从前表妹是很喜欢围绕在他身侧的,他也真心护做亲妹妹一般疼爱,如今疏远感就明了。
趁机与裴玉同饮了一杯……
“唔……”
陈南风刚走出兰阁,还未上轿,不知何处飞来一个不起眼的物件,正中额角,瞬即一颗小石子大的乌青包立刻就肿起了。
谁!
陈南风捂着额头,痛呼一声。
有人偷袭。
“娘娘!”翠芝大惊失色。
欻欻!
周围的侍卫已然拔出了刀。
“戒备。”魏令庭神色一冷,锐利的眼光并没有放过任何角落。
陈南风倒是觉得不过是个包而已,若是暗杀方才她就已经死了,指不定是谁的恶作剧,又或许是巧合,不值得大惊小怪,反倒将街上的行人吓的四处逃窜。
“娘娘快上车。”魏令庭拱手道。
双耳敏锐的动了动。
噌。
陈南风只见一道光,明晃晃的刀锋离她咫尺之间。
一颗花生米被劈成两瓣落地。
“娘娘,快上车。”
破空声虽然细小,不过魏令庭还是察觉到了。
“众人听令,护送娘娘回府。不得耽误。”魏令庭没有迟疑,轻轻一跃上了马,谨慎起见,他并未选择去追。
驾——
“娘娘,您没事吧?日后我们还是不要出府了,太危险了。”翠芝神色不佳,哆哆嗦嗦的说道。
马车跑的飞快,就像后面有人在追命似的。
“本宫平时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啊。”
陈南风忍不住摸了摸额角的包,火辣辣的,疼痛难忍。
您平时得罪的人还少吗?
翠芝仔细想了想,张良娣,晋康县主,安平王妃……
脑海中频频闪过长孙氏那张凌厉的眼睛。
娘娘一日不安,她就像置于碳火之上的鱼,反复被煎烤!
如今有人竟敢青天白日的谋害娘娘,她手无缚鸡之力,她与妹妹该怎么存活呀……
陈南风回寝宫后,还在揉额角的肿块。
如今红色褪去了大半,只剩下淤青夹裹着乌血,很是显眼。
“快去寻太医……”翠芝的话刚说到一半,就察觉到了殿中一片低压,看清殿中坐着的人,当即垂首跪下。
陈南风后知后觉。
“殿下怎么来了?难不成是在等臣妾?”
陈南风迎上前去,还以为他今日是不会来了。
“你去哪儿了?”
楚霁话语很冷硬。
整个气场也很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