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尝闻舅舅提及泰安侯之女纪云闲秀外慧中,贤良淑德儿臣倾心已久,故而恳请父皇为儿臣赐婚。”原本按照他的计划是不用走到赐婚这一步的他原也不想如此可当他早上见到太子妃的车辇时他眉心一紧想也没想便调转马头进宫面圣,他绝不允许这件事出任何岔子。
诚武帝难得听到瑞王说自己倾慕某位姑娘,嘴角不由弯起了一个弧度要想从他嘴里听到这些话可不容易,看来这一个月的软禁还是有效果的,而且定国公的任务完成的不错是该好好赏一赏。
“难得你向朕开这个口。”诚武帝乐开了花,正欲下旨忽然心念一转问道:“别家的姑娘有没有看上的朕一块儿赐给你?”
白子秋道:“儿臣心中唯有此人而已,旁人便懒得多看了。”
诚武帝念叨着:“你这铁树二十多年了好不容易开一次花,还只开一朵。”
白子秋亲眼看着拟好了旨眉心才稍稍舒展开来唇角微微勾起一行礼便又开口道:“儿臣还有一事相禀。”
“讲。”
“儿臣这一个月在家中静思己过,钧文怕儿臣烦闷,时常会来看望儿臣,我二人叔侄情深,儿臣亦时常替钧文担忧,每每思之钧文功课,颇感忧心。”
讲到此,白子秋面露忧虑之色,长长叹了口气,又道:“然则李太傅年事已高,纵然满腹经纶,恐怕也精力不足,更兼钧文偶尔任性贪玩,李太傅专心教学已是辛苦,又何来精力去约束钧文的贪玩之性呢?”
诚武帝听之,叹息道:“你所说的,朕也不是没想过,只是眼下也无合适人选。”
“父皇,儿臣已为钧文想到了合适的人选。”
“讲来听听。”
“李太傅之子李翰林,较之其父,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况且正值壮年,身强体健,真是最合适的人选。除此之外,大学士张居修,少詹事郭孝儒,皆是博古通今,亦可一同教授钧文学习。如此,方可采众人之长,补己之短也。有此三位贤师,再加一二伴读于左右,日后钧文必定大有增益。”白子秋说完,面容恳切地等着诚武帝发话。
诚武帝对他这一提议赞不绝口,当下便下令召此三人一同觐见。
白子秋自大殿出来时,便觉心情畅快,一扫进宫时的抑郁心情,脚下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
太子妃回到东宫,便去找儿子,听闻儿子在书房,因怕打扰儿子读书,便不许丫鬟通报。谁知她刚进书房,就看见自己儿子慌慌张张地把手里的书往屁股底下塞,见不得人的书,必定不是什么好书。
白钧文把书压好,脸上堆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母妃回来了?”说完,瞪了左右宫女一眼:“你们也是,干杵在这做什么?母妃来了也不通报一声?!”
太子妃阴着脸走到白钧文面前,厉声道:“起来!”
白钧文笑笑道:“母妃怎么脸色不太好啊,谁惹我的母妃生气了?孩儿绝饶不了他。”
太子妃一手指戳到了儿子的头上:“你呀,就不学点好?”转头看到了桌上散落的一堆书,皆是些志怪传奇之类的,顺手拿起了一本,疑惑道:“你最近怎么对妖鬼精怪感兴趣了?”
白钧文连忙把书从母妃手里夺了下来,刚才一着急,只顾着藏手里的书了,倒把这一桌子的杂书忘记了,他连忙把书拢起来,塞到柜子里。
太子妃捡起椅子上方才被他压在屁股下的那一本,扬了扬道:“还有这一本!”
白钧文连忙折返回来,在母妃脸颊上亲了一口,把书接过去塞好。
太子妃摇头叹息道:“你这幸好是被我看到,要是被你爹看到,准少不了罚。”
白钧文把这些书籍收拾妥当,转头笑道:“不说这些了,你今日……可去了?”
太子妃叹气的声音更长了:“去了,你说的那个人,也见到了。”
“如何?”白钧文凑上前来,满脸期待。
太子妃道:“若论长相,倒是个好相貌,只可惜自小在乡野间长大,纪彦他们夫妇二人又对这个女儿疏于管教,四书五经没看过,诗词也不会,让她背个诗,驴唇不对马嘴的。这位纪姑娘,除了一副好皮囊,无甚优点了,我可是看不上的。”
白钧文有些不乐意了,嘟起嘴道:“母妃,她不是除了长相就一无是处,她那性格是孩儿喜欢的,四书五经诗词歌赋,都是外在的,等她嫁过来,孩儿可以亲自教,教到母妃满意为止。”
“你甭想了,旁的事母妃可以依着你,娶妻这么大的事情,母妃绝不会任你胡来,最近你就少出宫,别动什么歪心思去见那姑娘!”太子妃说罢,见儿子不大高兴,又上前哄道:“你也就是一时被她迷住了,等过一阵,有了新鲜的你就把她忘了,到时候母妃肯定给你挑选个如你意的。”
白钧文小声咕哝道:“就这个最如我意了……”
“殿下,殿下”吴丁匆匆喊着跑了进来,正欲开口,见太子妃也在,连忙跪下了。
太子妃呵斥道:“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还这般冒冒失失,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