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温润,满眼包容,对一切都没有恶意,只有淡淡的温暖与无尽的包容。
不,或许她和他一样呢,包容的背后是无尽的冷漠,因为不在乎,所以无所谓。
这般想着,宁昱承倒是释然方才的占有欲,或许是因为他与她相似。
踟蹰行走于自己的世界,漠视一切。
或许他们是一类人,只是他们表达或者隐藏感情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所以,这算是知己吗?因为惺惺相惜,所以见不得这人被折辱?
不管宁昱承怎么想的,秦慕青见他不理她,便继续审讯。
因为站的久了,有些累,便坐在狱卒看管犯人坐的长凳上。
秦慕青低着脑袋,不经意的说着话,边说边慢条斯理的拿着扇子梳理外袍上的褶皱。
“我刚刚从罗含的牢房走过来,他说了有些事情。”
林烨眼神有些怀疑,接着又觉得这仍然是秦慕青的诡计,他相信罗含,相信他们当初的誓言,谁都不会违背。
“我不会信你的,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不会说,别白费力气了。”
罗含声音有些嘶哑的说完,便垂着脑袋,任由沾着着血渍汗水而变成一缕一缕的头发遮盖住视线。
不能信,不能信,都是假的,一切只是为了审问你。
秦慕青没有错过他方才视线中那一丝犹疑,继续开口,加大攻势道:“有些人,你以为是兄弟,实际上人家只当你是狐朋狗友。
虽然罗含没有交代太多,但是他已经开始交代了,谁知道他后面会不会招出你们的证据。”
秦慕青说着说着顿了顿,因为身后有些动静传来,一回头便看到坐在特地让延清搬来的椅子上的宁昱承,上面还铺着一层薄绒。
那厮就这么一只胳膊肘搭在扶手上,两手抱着一个暖炉,面色苍白,眸光却熠熠生辉,望着秦慕青。
秦慕青猝不及防与他对上视线,这病态娇弱的样子,病若西子胜三分,还带着点魅惑。
这厮真是好颜色,只可惜是个男儿身。
看的有些久了,感觉不自在,便微微错开。
视线落到宁昱承手上,这家伙,十月底的天,居然抱着个暖炉。
面色瞧着还真是像体弱重病的样子,怎么回事,刚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难道传言非虚,真是体弱多病?她之前还以为那是他迷惑其他几位皇子的。
罢了,探究这种事,无论真假,对她都没什么好处。
歇了心思,秦慕青又接着方才的话,继续说道:“再者说了,这次有贤王殿下来查,说明圣上重视的很,指不定你们上面的人就弃车保帅。
而且殿下手底下的人不是吃干饭的,就凭罗含那些消息,我们会查到想要的东西,到时候你们就是想招都没得招。”
秦慕青看着静默无声的林烨嘴角微扬,不怕他不出声,如今这样反倒是听进去,戳心里了。
此时此刻的林烨的确乱了,他只能低头装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