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初亮,柳轻絮睁开眼,一看到枕头边的男人,她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混蛋!”
“唔!”燕巳渊早就醒了,但没想到她一醒来就炸毛,所以结结实实的吃了她一脚。
正准备把她脚抓住,却见她突然卷着身子哀呼起来。
他心头一刺,赶紧将她抱住。
“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个混蛋,属禽兽的吗?”柳轻絮瞪着他,皱着眉,眼里含着水光。活了两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她居然被做晕了过去!
她何止想踹他,简直恨不得咬死他!
念头一起,她突然张口,对着他肩膀就咬了上去。
突来的刺痛让燕巳渊咬紧银牙。
知道她心里有火,他也没拉开她,反而手掌在她光滑的后背不停的抚着,像给猫儿顺毛。
柳轻絮咬着咬着,最终那腥甜的气息还是让她松了口。
只是气不过,她又抡起拳头在他身上狠狠捶了几下。
“饿了吗?我去给你拿吃的。”等她停下了所有动作,燕巳渊才在她耳边低声开口。
“我警告你,你下次敢再那样,我一定与你绝交!”柳轻絮咬着牙威胁。
燕巳渊低垂着眸子,心虚之色毋庸赘述。
柳轻絮又瞪着他,“还有,没事就多找些书看看,别只知道用蛮力,搞得跟鬼打架一样,你是爽了,但起码要顾虑我的感受啊!跟个莽夫似的,知道的当你是喜欢我才跟我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有多恨我,恨不得做死我!”
面对她如此口不遮掩的嫌弃,燕巳渊脸都黑透了。就算他有故意惩罚她的成分,但这也事关男人的颜面,被她骂得如此不堪,这何尝不是一种奇耻大辱?
他身子矫健一翻,再度把她压在身下。
只是,触及到眸中盈盈水光,他低下的头突然僵住,再往下瞧着她身上被烙下的痕迹,更是心虚得不敢与她对视。
好像是有些过头了
“你个混蛋,我他妈”
“我认错,是我不对,以后不会那样了。”他埋首在她耳边,道歉声打断了她的怒火。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着魔的,他自己都理不清楚。她把其他女人的东西给他,他就有种她要把他送给其他女人的感觉,再一想到她的来历,她口口声声要离开玉燕国回她的那个故乡,他就烦躁难安,不知道要如何留下她,能想到的就是在她身上留下点什么
柳轻絮到嘴边的骂声噶然停下,偏头看着他侧脸,心中很是诧异。
这是撞什么邪了?她骂得那么难听,他居然没跟她翻脸,还给她道歉?
“你先给我起开,有完没完啊!”先不说其他的,就现在两个人的姿势,她也恼火得很。
她身无片缕,而他也只着一条单薄的亵裤,彼此身体有什么变化那真是再清楚不过了。从昨天傍晚折腾到半夜,他现在又开始蠢蠢欲动,这精力她不佩服都不行!
听着她气中带娇的声音,燕巳渊用余光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这才翻身放开她。
正在这时,门外又传来昨日娇柔的女声,“笑笑姐还没醒吗?”
“回三小姐,阿巳公子和夫人还没起。”
“那我去花园里走走,等他们起了再过来。”
房间里。
柳轻絮忍不住皱眉。
见她拉长了脸,燕巳渊道,“若你不喜欢这里,我们离开便是。”
柳轻絮白了他一眼,“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做呢,等你去找过刺史大人再说吧。”
燕巳渊搁在身侧的双手悄然捏紧。
她还真是铁了心要他去求沈宗明帮忙寻找凤阳镜!
暗暗的深吸一口气后,他低下头又凑到她耳旁问道,“你是要起还是要接着睡?”
“你去忙你的,我接着睡。”柳轻絮把他推开。现在他一靠近她心里就发慌,亏得她这副身子还是练家子,不然怕是真遭不住他折腾。
燕巳渊抿紧了薄唇,眸底暗暗闪过一丝无奈。
本以为折腾她一夜,多少会让她对自己有所依恋,可这一夜过去,非但没让她对自己黏糊,反而他心里更加没着没落
不是说女子一旦委身于男人便会对这个男人死心塌地吗?可他怎么觉得这种事发生在他们身上是反着来的?
“那你接着睡,我去见见沈大人,很快便回来陪你。”忍着心里那些酸酸涩涩的感觉,临走前他还不忘连人带被抱着亲了好一会儿。
他离开后。
柳轻絮望着头顶上方的床罩,满身酸痛不想动,说睡吧,满脑子又都是他的影子,闭着眼都是他,明明他人都已经走了,但她却更加心烦意乱。
“夫人,您醒了吗?三小姐来看你了。”门外突然传来潘氏的声音。
柳轻絮脸色再次拉长。
沉默片刻后,她朝门外扬声道,“请巧儿小姐进来吧。”
很快,房门被推开。
俏丽的身影很快出现在床边。
“笑笑姐,我好高兴,我爹答应让我留下来陪你了!”
“呵呵,是吗?”柳轻絮迎合的笑了笑。
“笑笑姐,阿巳公子都出去了,你怎么还不起呢?”看着她慵懒惺忪的样子,沈思巧关心的问道,“可是你身子有何不是?”
“没事,只是太累了。”柳轻絮掀开被子慢吞吞的坐起来。
燕巳渊离开前好心为她穿了肚兜和亵裤,虽然重点部位被遮住了,但是裸露在外的肌肤还是很醒目。
不,准确来说是裸露的肌肤上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很醒目。
她肌肤原本白皙无瑕,就是一颗小痣都很惹眼,更别说浑身像拔了火罐似的,看得沈思巧当场如石化般,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落出来了。
“你这”
柳轻絮赶忙拿起燕巳渊临走前为她准备好的衣物穿戴起来,一边忙着穿戴一边还不忘羞涩的怨道,“都怨阿巳,太不知轻重了,让巧儿看了笑话!”
沈思巧张着嘴,似是很艰难的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想到阿巳公子平日待人那般冷漠,对笑笑姐却是如此热情似火。”
这话,柳轻絮倒是很认同。
认识巳爷这么久,她就没见他在外人面前笑过,就算是面对自己的手下江九和于辉,他也是不苟言笑。
但私底下,就他和她的时候,他就一反常态,不但很情绪化,甚至还多了许多无赖感,特别是在床上那个劲儿,那岂止是热情似火能形容的,简直就像千儿八百年没见过女人,哪怕把身体掏空都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