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受不了了?”冷彦手抚上她的头顶,轻轻地抚摸着,“好在你和他已经分手了,你妈妈会原谅你的。”
说完,他起身,冷冷淡淡地看了她几秒后,起身离开了地下室。
那个被斩了双腿的女人被人拖走了。
地上的血还没完全干涸,空气里散发着血腥的气味。
姜禾浔蜷缩在铁笼子里,抱着膝盖靠着,想着冷彦说的那些话,感觉心口处传来一阵阵刺疼。
她并不怨晏楼川,可她没办法不怨他的妈妈温君柔。
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刚上小学那会儿,她曾经无意间在她爸爸的抽屉里看到妈妈牺牲现场的那些照片。
惨烈而血腥,残忍而令人惊骇。
她的妈妈被割下了头颅,那张美丽的脸庞早已面目全非,看不清楚面容。
那是她第一次痛恨那个被她妈妈救下的男孩儿。
时间大概是最好的良药,长大后,她渐渐把这种负面的情绪自我消化了。
可即使过去了十几年,她依旧没办法和其他牺牲警察的家属一样,大度地说救那些人质是应该的,牺牲也是光荣的,那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如果当初她一早就知道她妈妈是因为温君柔,因为晏楼川,而死得那么痛苦惨烈,她就不会答应和他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
妈妈对不起……
她整个人蜷缩着,靠在膝盖上流下了眼泪。
姜禾浔低低地呜咽着,脑海里全是那些血肉模糊的照片。
冷彦说得没错,她太可笑了。
那个曾经为晏楼川心动过,喜欢过他的自己,是多么可笑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