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正尧硬着的心被她的眼泪泡软，甚至还有些疼，犹豫了几次最终还是伸出手拉住她的手，包在手心里，叹了口气，“我们不闹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别再哭了，好不好？”

他不知道哪句话激怒了乐渝，她猛地抬头看他，“你为什么要道歉？你凭什么道歉？是不是这一切在你眼里特别无理取闹，我特别不可理喻？”

宋正尧觉得乐渝这一段时间真的有点不正常，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确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乐渝边点头便冷笑，“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是啊，我无理取闹，我不可理喻，有的是不无理取闹的人，你去找别人啊，去找季梦瑶去找容紫啊！去啊，你还来追我干什么？对了，你不是喜欢季梦瑶吗，你去找她啊！”

宋正尧看着她哭得越来越伤心却还是嘴硬，晶莹饱满的眼泪顺着脸颊滚滚而落，鼻尖都哭红了，只觉得手足无措，心里又气又心疼，复杂的感情一下子冲大脑，终于失了理智，那句话脱口而出，他声嘶力竭的吼出来，“我爱的一直是你，不是她！”

他吼完之后，世界就安静了，乐渝也不哭了，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愣愣的看着他，好像受了惊吓，本想说他是神经病，可是尝试着张了几次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宋正尧垂着头苦笑一声，完了，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这下全完了。他们之间最说不得的那个字还是说了。

乐渝愣愣的看着他，头顶的水晶灯折射出耀眼的光，照在他没有血色的脸，更显得整个人苍白无力。

乐渝似乎能在他的脸看到几分懊恼和解脱。

宋正尧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和她对视，一双漆黑如墨玉般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像要把她吸进去，乐渝却忽然不敢看他。

她真的被这个消息震惊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宋正尧现在心如死灰，看乐渝的样子，他再也没脸面对她了，看来他们以后只有做路人的份了。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拉着她往前走了几步，走到走廊尽头的拐角，推开一扇小门，正对着别墅的后花园，他拉着她坐在台阶，台阶下正对着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曲折蜿蜒。

天气干冷干冷的，一丝风都没有，月色清朗，群星闪耀。

宋正尧抬头看着头顶的星空，深吸一口气，寒气深入肌骨，头脑瞬时清醒了许多，驱散了刚才的火气和冲动，可是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复杂感情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他只穿了件薄薄的衬衣却担心乐渝冷，有些后悔刚才匆忙追出来没拿外套。

他看着乐渝坐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躲在阴影里，把脑袋埋在膝盖，缩成一团，“冷不冷？”

宋正尧想伸手摸摸她的手凉不凉，可是伸到一半，还是硬生生的收回来。

他不知道她会不会躲开，那种无言的拒绝，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