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四周嘈杂。
哪怕温冉的声音压得很低。
权景深依然听得清晰。
他微侧头,扬起眉眼,“你知道是假货?”
温冉被他的话语给惊了一下,回过神时,正对上男人深瞳。
瞳孔里映着她此刻的模样。
她不必多想也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模样必然很心虚。
温冉扯唇轻笑:“九爷难道看不出来?”
“嗯……”
他这一个字,尾音扬得很长。
真是叫人捉摸不透其中的意味深长。
温冉轻抿了抿唇角,才缓缓抬起手指,搭在权九爷的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
她清清淡淡地说:“白鸢大师笔下的国画从不画人,更不会专画美人。”
可以画各式各样的物、景色、建筑。
却独独不会画人物。
这是“白鸢”的特点。
而且白鸢的笔风线条……她可清楚了。
毕竟……
权九爷慢条斯理地出声:“看来你很清楚?”
“当然。”
“你也是会画国画?”他又问。
温冉本意是不想点头,但想到自己本就是学艺术的,最终只能点点头。
素描、国画、油画以及水彩都是她最爱。
果然,男人并没有因此而怀疑她,也查过她的资料,知道温冉从小就在月荼大师旗下学画画,并不稀奇。
他睨了温冉一眼,矜薄的唇轻牵出一抹微弧。
他抬了抬下颚,“我给你机会。”
温冉:?只见主持人还在微笑介绍这副画,甚至还介绍了白鸢大师的历来作画派头和风格。
突然,有人举牌。
主持人一看,竟是权九爷。
温冉也看见了身边男人举牌,而且这块牌子还是画了个“×”。
一般这样的牌子举起,意味着主持人请闭嘴。
在场大佬们都有这样的权利。
主持人笑容僵硬,才弱弱地问:“九爷是有何不满吗?”
俊美无铸的男人朝着一旁的工作人员勾了勾手指。
无声,气势却依旧凌人。
工作人员心下有点惊奇,连忙双手奉上话筒。
就在众人或惊讶或疑惑的目光下,权九爷说:“我家冉冉说,这是幅赝品。”
一语落下,犹如惊雷。
温冉差点喷水。
不是因为这男人说的赝品,而是他的“我家冉冉”四个字,雷得她外焦里嫩。
她转头看向四周,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看,多么万众瞩目可想而知。
她磨了磨牙,瞪了一眼权景深。
男人却淡定从容地递上了话筒给她,语气淡淡:“冉冉,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