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身着薄纱睡裙,曼妙身姿若隐若现,纤细腰肢不堪一握,白皙细嫩的脖颈上挂着她的本命金铃,随着她调笑的动作,一声一响。
“夫君……”
少女甜腻的嗓音中似乎带着小勾子,面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痴醉沉迷地看着她那贵为天尊的夫君,唯一的心愿便是紧紧牢牢地钩住眼前人的心,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一双柔荑如羽毛般轻柔地抚在男子身上,摩挲着一点一点向下游走。
春色旖旎。
“砰砰砰——”
突兀间,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隔着房门,传来侍女颤颤巍巍的声音:“天尊大人,小公子忽然醒了,现在吵着闹着要见爹爹,怎么哄他都不听话。”
房内的旖旎气氛荡然无存。
少女坐直身体,右手轻轻搭在男子手臂上,语调因刚刚的激烈有些许不稳,柔情蜜意地娇声劝解道:“夫君,孩子要紧,快去看看吧。”
待男子走后,她却心怀怨恨地冷哼一声,丹蔻玉指恨恨地掐入细白如藕节的手臂,在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红痕。
“姜秋水……” 】
……
一整夜光怪离奇却犹如亲历般真实的怪梦。
“瑶瑶!”
“瑶瑶!”
昏昏沉沉中,亓瑶瑶头痛欲裂,恍惚间彷佛漂浮在云端,身旁有人重重拉着她的手臂,急声呼喊着她的名字,那声音很是耳熟,但她五感麻木、思维迟钝,竟无论如何也想不起那人是谁。
“再睡下去早课要迟到了!”
亓瑶瑶勉力撑起沉重的眼皮,熟悉的华美幔帐映入眼帘,明明昨日睡前才见过,一梦醒来,却仿若隔世。
她的头脑仍如生锈的零件难以正常思考,脑海中一片空白,视线僵硬地移过幔帐上繁复的花纹,看向半跪在床边眉目如画的少年,忽然她的眼睛莫名肿胀酸涩,流下两行清泪。
“瑶瑶?你睡傻了?你梦里被人甩了?”
少年清脆的嗓音如珠落玉盘,调侃之中却藏着令人难以忽略的小心关切。
“我们。”亓瑶瑶眉间微蹙,四肢仍麻木地保持着醒来时平躺的姿势,声音中满是不确定,沙哑道:“我们昨日是不是和净峰的弟子打了一架,被师姐骂了几句,晚上师叔又说明年有一个即将开启的小秘境?”
“对啊。”少年有些摸不着头脑,困惑地眨眨眼,小心翼翼地伸出左手贴在她的额头,嘟囔道:“难道昨天被打坏脑子了?但好像没人敢打瑶瑶的脸啊……”
原来只是一场梦。
亓瑶瑶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感受着额头上温热的温度,她心中的委屈忽然一涌而出,猛地坐起身,死死抱住少年的手臂,她嚎啕大哭道:“裴允,我昨晚做了一个好离谱的梦啊!”
“天啊,幸好是梦,我都想不明白我怎么会做这种梦,是不是昨天净峰的那群狗东西对我下咒了?”
原来只是被梦吓住了。
裴允无奈地轻轻拍着亓瑶瑶的背,轻声安慰着靠在自己身上情绪激动的少女。
他们两人在同一个村庄,同年同月同日生,又一齐被收入琉璃宗,同一天拜入谢淮书门下,感情深厚,几乎从未分离。
只不过两人性格相似,亓瑶瑶把裴允当姐妹,裴允将亓瑶瑶当作兄弟,虽是青梅竹马,却从未擦出过爱情的火花,日常还在争吵着两人究竟是师兄师妹,还是师姐师弟。
“你究竟是梦见什么了?”
待亓瑶瑶心情稍许平复,细瘦的身体不再颤抖,裴允终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他刚才听她嘀嘀咕咕翻来覆去地念了好半天,都是只言片语。
亓瑶瑶松开裴允,鼻尖通红,看着少年衣襟上一片湿痕少见地有些愧疚。
她垂下浓密纤长的鸦睫,眼角泛红,白皙的肌肤中因情绪激动透出淡淡的红,如上好的白瓷外晕染的粉釉。
裴允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蓦然间发觉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亓瑶瑶竟也有楚楚可怜的一面,失了少女的体温,虽是春日,他怀中却莫名一冷,竟然有些失落。
毫无察觉裴允态度的细微变化,亓瑶瑶面上羞赧,弱弱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梦见被人关进了冰棺里,可能是鬼压床吧。”
她的眼神飘忽不定,游离于少年衣裳上的暗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