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院子到房间路程不远,但偏偏怀里的人不安分,一直在动个不停,一会蹭蹭温沐的脖子,一会摸摸温沐的脸。温沐无奈,只得加快步伐。
把怀里人放到床上,褪去她的外衣,为她盖好被子,这人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太小声,近乎呢喃,凑近了听,只听见几个字。
“大师姐”、“不要”。
温沐倒也没多在意,肯定是这家伙梦到什么了。出门打来热水,为她擦拭脸和小手,让她睡得舒服点。
次日一早,温沐准时起来。君星舞还睡得香甜,温沐轻声离开了房间。出门便叫来小厮,吩咐他熬一碗醒酒汤送到她房里,要看着她喝下。
虽说寿宴是过去了,但宾客还在,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寿宴也并不是真的简简单单的寿宴,还要借机会展示君雪门的实力,至少不能让人觉得君雪门弱。这也是留下宾客的原因之一。
前一段时间要准备宴席,所以练武暂停了,但从今天开始恢复了。
温沐到前院带他们练习,虽然一段时间没有训练了,但他们并没有松懈,温沐看着,心里满意。
还留在君雪山的宾客也起来了,循着声音来到前院,看到他们,不得不感叹,君雪门的确有很多练武的料子。
上官谦远远看着君雪山弟子练剑的场景,心中暗想,如果君雪山能为他所用,那他的阻力将会减少很多,毕竟君雪山在江湖上的地位是难以撼动的。只是这君掌门一直以“君雪山不参与朝廷纷争”为由,拒绝出面帮忙。
上官谦轻蔑一笑,既然不肯归队,那就别怪他了,不能成为盟友就要在成为敌人之前把危害除掉。
雪倾城也到了前院,今天她还是一身红衣,显得皮肤白皙,鲜艳夺人眼球,而且很少有人驾驭的了这么鲜艳的颜色,但雪倾城却似与红衣融为一体似得。
温沐喜欢单调色的衣服,钟爱素色的衣服,其中以白色为主。
两个美人站一起,不用说话就是焦点了。两人平时经常面对自己门派的人,对于旁人的注视早就习以为常了。
“温沐,你打算这辈子一直待在这里吗?”
温沐听见问话,不由眉头一皱,她从小在君雪山长大,师父师娘对她如亲女儿,师弟师妹虽敬重她,但也不会生疏,也如同胞。更何况这里有她的小师妹,是她要一辈子守护的人,她在哪她也就在哪。
温沐淡淡答道:“这里就像是我的家,我不在这能去哪?”
“那你不打算查你父母的死因和温家被灭门背后的阴谋吗?”
温沐闻言脸色白了白,想起了那晚父亲母亲惨死的场景,“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没有父母。”
温沐其实也试过询问师父她父母的事,但都被搪塞过去了。当时她还小,不知道父亲犯了什么事,在大街上看着父亲被砍头,她跌跌撞撞的回到家,跑去找母亲,一推开母亲房门,看到的便是被长剑划破喉咙倒地的母亲,地上是一大片的血迹。
接连受到刺激,温沐当时昏厥了过去,醒来再也忘不了父母惨死的场景。
雪倾城看着她脸色不对不再说她父母的事。
但抛开这个,雪倾城还是很不解,因为她就是一个自由散漫惯了的人,她大江南北都去过了,虽说她是忘情谷少主,但她也不会安定于忘情谷,所以对于温沐她是不理解的,不理解她为什么能为了一个人而安于现状。
几年前雪倾城也曾问过这样的问题,温沐当时的回答也一样。
很多时候君雪山有事要下山处理,都是君成武直接去或者派其他师弟师妹去,因为温沐熟悉君雪山的事务,她留下是最好的。
温沐也觉得没什么,只要小舞在身边就好了。她要是下山了,还要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她,还要担心她。但这些也没必要跟雪倾城说,于是只道“你不懂,等你以后就明白了。”
温沐并不是要放弃报仇,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小时候她还小守护不了家人,看着家人在她眼前惨死;上一世她又眼睁睁看着君雪山沦陷,小舞在她怀里惨死,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小舞,其次是报仇。
雪倾城听着只觉莫名其妙。雪倾城也不是有意要管温沐的事,只是师父所托她不能不办。
雪倾城不是第一个劝她离开君雪山的人,今天天刚亮的时候,南宫成也来找过她。
南宫成语气殷切:“温沐,你知道我的心意的,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们不可能。”温沐态度明确,毫不拖泥带水。
“难道你要一直留在这里吗?”南宫成还是不死心。
“是。”
“可是君雪山迟早要交给君星舞的,到时候你身为大师姐却要听从自己小师妹的安排,处境会变得尴尬的。”南宫成苦口婆心。
“我愿意听她的,这样的话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遍。”温沐说完,不留情面的拂袖离去,她最听不得别人说小舞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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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过去,大多数宾客都下山了,就剩雪倾城还不走。她每天都在温沐耳边洗脑,温沐被她吵的都麻木了。
雪倾城见温沐油盐不进,决定改变策略,从她最在乎的君星舞入手。
傍晚,雪倾城趁温沐去前院找君掌门的时候,来到了温沐的院子,刚好看到君星舞在院子里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