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悦这么丰厚的嫁妆要是还不能入得了丁氏的眼,那丁氏的眼睛八成就是长在头顶上了!
丁氏强挤出一抹笑,脸色难看,“好,外甥媳妇的媳妇真是好!没想到云家那么疼闺女。”
苗氏出了风头,心里大为痛快,憋了好久的郁气一下子散了不少,整个人神清气爽起来,只觉得二郎媳妇就是好,一进门就给她争了脸,没让人看笑话。
等大家看完了云悦的嫁妆,苗氏就把这些嫁妆箱子全都关上,又锁了起来。
云悦一个人坐了许久,天色渐渐黑了,苗氏就进来点了一对红蜡烛,屋内又亮堂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才等到门再次被推开,接着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随着来人的靠近,酒味就越浓。
很快,云悦头上的红盖头被喜秤挑起,她抬眸一看,只见来人不是程二郎又是谁。
可能是喝了不少酒的缘故,程二郎俊美的容颜染上了淡淡的红晕,那双眼里也正涌动着淡淡的酒意。
云悦起身要扶程二郎,嘴上道,“你这是喝了多少酒?还认得人吧?要不我去问娘要一碗醒酒汤?”
程二郎顺着云悦扶他的力道坐下,见云悦真的要去找苗氏要醒酒汤,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等云悦看过来,他就轻轻摇头,“我没醉。”
云悦紧紧盯着程二郎,好笑道,“这醉了的人最喜欢说自己没醉。”
程二郎笑了,“我是真的没醉。”
“那你身上哪儿来那么浓的酒味?”云悦问道。
程二郎抬起大红的袖子,云悦低头看去,发现那袖子竟然是湿的,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了,“你把酒倒进袖子里了?”难怪随着他的靠近,酒味就越来越浓。
程二郎点头,“嗯。大哥教我的。”
程大力是个实心眼的,他成亲那天,别人灌他多少酒,他都喝了,结果进了洞房醉得不省人事,可是惹了铁氏好一通的埋怨。
作为过来人的程大力就给程二郎传授经验,成亲当天不喝酒是不行的,但是绝不能多喝,可千万不能错过洞房花烛夜,要不媳妇会怪你的。
程二郎觉得这真的是极好的提醒,洞房花烛夜那么美妙的日子,怎么能喝得烂醉如泥,把佳人抛到一边呢?
程二郎虽然没喝醉,但他还是喝了一点酒,有点醉意,不过人还是清醒的,他就那么眯着眼,眉眼间染着几分微微醉意看着云悦。
云悦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垂头,羞赧道,“那么看着我做什么?”
“我娘子真好看。”程二郎回答。
云悦抬头嗔了眼程二郎,“油嘴滑舌。”
程二郎一本正经道,“我说的是实话,娘子最好看了。
诗经有云,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说的就是娘子这样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