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敬贤点点头,示意他自便,等简廉士离开后独自一人在运动场溜达,不时在一些运动赛事的赛场前驻足观看。
香港大学在圣诞节举办的这场运动会并非面向外界,所以除了学校里的摄影师,看不到其他的报社记者,基本上都是学校里的老师和学生。
不过在一处篮球赛场前,苏敬贤却又遇到一个熟人。
“辉哥?怎么你也在这里的?”苏敬贤在一名青年男人面前停下脚步。
面前站着的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当日在姚木别墅里有过一面之缘石建辉,石建辉今年已经三十五岁,显然不是香港大学的学生,而从警队抽身而退的他也不可能在学校任教,所以当苏敬贤在这次面向学校内部的运动会赛场上看到石建辉的时候,多少有些好奇。
“慈善家?”见到身边出现的苏敬贤,石建辉也为之一愕,旋即目光落在他胸前的通行证上,“不是吧?香港大学的正式学生?这个证件我现在都没有,你几时搞到手的?”
苏敬贤挑挑眉毛:“话晒我都是中港日报的老板,正经文化人,有乜出奇呀?”
石建辉一挥手:“挑!阿乐昨天买了一沓印着你相片的报纸来打击我,你现在又来一次,你两个不会是串通好的吧?”
苏敬贤笑笑:“辉哥你不好糗我啦,我只是小打小闹,怎么比得过你。”
他并非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也不会因为近期被报纸捧上天就忘乎所以,相反苏敬贤很清楚最近报纸频繁报道自己无非是因为年纪小、中港日报老板以及慈善这几个点碰在了一起,被当成噱头炒作罢了,等这件事热度降下来,自己依旧只是个没有背景的报馆老板,根本无法和石建辉相提并论。
且不说石建辉在警队当过中英联络员,认识不少警队官员,单说其父石堆留下的人脉,也可以让他在很多时候都畅通无阻。
“我和以前警队的手足一起搞了个健身会,这次是用健身会的名义申请进来挑选种子选手的。”石建辉向苏敬贤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香港大学,然后又开口道,“对了,你前两天搞的拳赛声势不小,几时有机会介绍擂台上那两位师傅给我认识?受你启发,我准备在健身会搞一个武术班开课。”
苏敬贤露齿一笑,点头道:“好啊,有机会介绍你认识。”
对于石建辉口中提到的健身会,苏敬贤略有耳闻,全名叫中国健身会,其地点就位于黄埔街一处地铺连阁楼。石建辉的健身会里只招待有身份地位的人,除了健身活动外,还招收了一批带着会员去各国旅游的导游们,有点旅行社的风格。
在苏敬贤看来,石建辉创办的中国健身会,实际上就相当于给自己打造的一张关系网,像他现在所说的来香港大学挑选种子选手也不过是托词,真正的目的无非是用健身会的名义,和学校里大商行的公子哥们搭上关系,扩大这张关系网。有了健身会里面各色会员的支持,石建辉将来如果再想做其他生意,可以说是如鱼得水。